“父亲对外也可以说是为了柳州百姓着想,但实在衙门没钱,权宜之计罢了!”
郑芝轩听呆了,越想越觉得可行,弄不好就是父亲的一个政绩!
他看着林闻,“那这商家……”
林闻道,“主意是我出的,我占一份子不算为过吧,你若是愿意自然也能占一份。当然,首先也得估算一下成本,以及可能有多少客流量,预计多久能回本,这些事我是爱莫能助的,只能你去办。”
郑芝轩开始来回踱步,最后他看着林闻,“我先去打探一番!”
打探下来是颇可为,柳州虽穷,但也有不少商队过来采买山货或是借道去采买海货,若是路好走,想来来的人会更多,到时候柳州这里也能活泛起来。
就是这路一向是朝廷负责,衙门没钱一切别想,就是有钱也不会做这事。
郑知府也知道儿子这几日在干嘛,不过他等着儿子开口,然后正好教他道理。
终于郑芝轩和父亲开了口,郑知府摸着胡子没吭声,听郑芝轩说了一番修路的好处,然后他直指重心,“你这路修一下要多少银子?”
郑芝轩两眼发光,“儿子也算过了,各项费用都在内,二十万两左右的银子就行!其实大头在人工上,若爹能征发民夫,那还能少些。”
郑知府微笑,“那你可知如今这柳州衙门有多少银子能动用?”
郑芝轩比老爹笑的都狡猾,“谁说我要衙门出这银子了?”
郑知府看着儿子。
郑芝轩就把林闻的主意给说了,“根据我的计算,三五年里就能回本,到时候就是净赚的,朝廷也能得利,等这事成熟了,父亲也能上书,若其他地方可以效仿,总归百姓们还是受益了的!”
郑知府也站了起来,走了好几圈,最后看向儿子,“妙啊!若操作的好,便是将来我离开这里,也能安排其他人过来……此事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百姓走路是不要钱的,只带了牲口车辆那就要算钱,但若是非不愿给钱,也能走老路,绕些时间罢了。
可商队争的就是时间,若能缩短行程,路上的花费也会节省,这笔账谁都会算!
相当于后世的高速和省道,上高速你就得付费。
于是这件事就开始运作起来。
郑知府实在觉得儿子机灵,夸了又夸,郑芝轩一开始很不好意思,实在是这主意是林闻的,不是他的,可他也不能把林闻说出来。
林闻倒是不放在心上,“夫妻一体,夸你也是夸我,没关系。只我那份子你可别忘了!”
郑芝轩笑道,“你能出多少银子?”他觉得妻子顶多出五六千两。
林闻淡淡,“两万两是可以的。”
郑芝轩瞪大了眼,“你把嫁妆都填进去了?”
林闻白他,“用不着,你给过我一万五千两,我再添些也就够了。”
郑芝轩就没吭声,他当然知道林闻身边大约有多少银子,但有是一回事,够胆量拿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都不用公开招标,郑家都能拿出近十万两银子,剩下的就是给当地士绅留的,根本用不上商贾,然后就能开始动手了。
因着有工钱支付,有饭食供应,来干活的百姓也不少,这个其实也是林闻的提议。
按照郑芝轩的想法,是想父亲拿徭役顶,这样就省钱了,何况衙门也要占一份子总得出些力气,这就是代沟造成的思想不同。
林闻道,“这样一来什么时候才能完工?你别小看老百姓,拿钱和不拿钱干活是两种状态,你就是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打,这活出不来浪费的是你们的时间!不过多给些工钱而已,这路就能快些修好,用徭役,衙门就能提出过来监督,你能防着不让他们伸手?不用徭役,衙门也不来人,就没人能从里面贪,把路修好才是正经!”
参与的人都知道要拿这条路下蛋,因此也都没什么旁的心思,反正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监管就是郑芝轩,但若是衙门参与了,这些人是只管自己小利的,那管你大局。
因此修这条路召的民夫都给工钱。
这条路修了半年多就修好了,两头设立了收费处,从一处进就要交钱,给了钱领块牌子,到了出口就能出,没牌子,或是牌子丢了,到了出口根据车辆货物的量补交钱。
林闻还指点郑芝轩在这条路上设了一个补给处,用于牲口饮水,人们歇脚过夜。
有这条路,一趟路程可以节约五六天,来回就是小半个月,商队自然选择走这里,哪怕交的过路费多,也比五六天里的吃喝花用要少,还不用担心遇着剪径的强人,人也能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