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康国公府已经有了颓势,又有媒婆上门,可惜主子却依旧不动心,唉!
在林闻停留在山民村里的时候郑芝轩续弦的人选也定了下来,也是同郑侍郎一起被贬的一个官的女儿,原本这姑娘要嫁人了,谁知道父亲一朝被贬,男方家就悔了婚,这种事也平常,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么。
然后这一家也被皇帝找回来了,那么姑娘就还得说亲,只是被退婚时那姑娘已经十七,跟随父亲在外这些年现在回来,时下来说就是个老姑娘了。
也不是不能婚配少年郎,那就得往下找,父母都心疼自家闺女,不舍得给女儿找个太过不堪的,那年纪大了又想要找个好人家,一般只能看谁家要续弦了。
恰好郑芝轩的妻子没了,郑芝轩就成了个最好的婚配对象,女儿大了,马上要嫁人,也不会和后母起矛盾。
儿子也大了,且学问不错,将来后母生的孩子还能依靠这个哥哥。
就是郑芝轩,那也是举人出身,年岁是大了些,但大些的男子更会疼人,且郑芝轩身边只有一个妾,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通房,说明此人品行上佳,女儿嫁过去也舒心。
就是林闻的娘家也不能不让郑芝轩续弦,因为郑明敏已经过了及笄要说人家,若是家里没有嫡母教导,讲究人家就不会要郑明敏。
两下里很快就说定了,又因为那家姑娘年纪大,所以就不拖了,走礼什么的都很快,商定年前成亲。
范氏在儿子面前垂泪,“不是逼着你娶妻,只是敏姐儿大了,也要说人家……闻娘走时最放不下心的就孩子们,为了孩子们,你也得娶个人进来。”
郑芝轩面容憔悴,半响道,“娘,我知道的。”
再多不舍,人都没了,也无可奈何了。
段姨娘脸上早就没了笑容,她现在也不管别的,就盯着郑明敏,对儿子道,“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你是男孩子,也大了,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姐姐!”
郑明耀重重点头。
林闻的救济背包和救急衣服里一共有莫约三四百两银子,在平民小户中这笔银子已经是很大一笔巨款,经营好了够一户人家殷实过一辈子的。
但在林闻眼里,这只是小钱,她穿越过来就没受过穷,因此她花的也大方,倒也不是胡乱花,就是绝不会亏待自己。
在这个陌生县城休息了几日,她让小安去寻找进京的商队,单独上路是不敢的,她甚至还去镖局雇了几个人保护他们进京。
直过了大半个月才找到一个要进京的商队,这才开始动身出发。
天气已经开始很冷了,林闻毫不吝啬,给自己还有冬雪小安都购置了皮毛冬衣,连车上也有炭火茶炉配备,吃喝也不可以减省,她本就过着这种日子。
这么一路到了京城,这时离她遇匪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了,京城倒是一片热闹,因为要过年了。
林闻并不知道郑家住在京城哪里,所以不可能进了城就直奔郑家而去,她问冬雪,冬雪正在烹茶,头也没抬,“主子说的好笑,我怎么知道。”
林闻一噎,“你不是在京城郑家待过吗?”
冬雪抬头了,“那您也住过啊,您都足不出户,我还能出去瞎溜达吗?”
就是记得郑家住哪个坊市,哪个胡同,也不等于就认得路,直接摸过去。
林闻撩开车帘问驾车的小安,小安笑的憨厚,“少夫人,我都没去过京城。”
他一直在郑家老家那里,跟着焦队长护卫过郑芝轩几次,但都没去过京城。
林闻只能作罢。
冬雪把一盏茶递到她手里,“进了京找个跑腿的问一下不就行了,这可有什么为难的。”
再难都过来了。
林闻一听也对,便也丢开了手。
等进了京,林闻先把保镖的钱结了,然后她嘀咕,“哎哟,得快些回家了,否则咱们没钱了!”
冬雪就笑。
小安去街上找个了跑腿回来,林闻在一个饭馆里要了个雅间,正好等下吃饭,等那跑腿来了,隔着屏风问他知不知道礼部郑侍郎家在哪里。
那跑腿弯着腰笑,“夫人可是来参加郑大人三子婚礼的?可是巧了,今儿正好是那郑三公子成亲的大日子呢!”
冬雪惊疑不定,林闻皱了眉,过了一会儿道,“你说的可是那郑侍郎家第三个儿子今天成亲?我记得他不是有妻子吗?”
那跑腿觉得可能是自己猜错了,眼前这个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而是想去郑家打秋风,不过只要给他钱就行了。
于是他依旧笑道,“可不是,可是那前头少夫人几个月前没了,都已经风光下葬了,人家郑少爷当然不能光棍着了,现如今娶的是太常寺少卿汤大人家的小姐。”
冬雪白着脸看着林闻,颤抖道,“主子……”
林闻微微皱眉,抬手阻止她说话,继而道,“这倒是巧了,郑少爷今儿娶亲……我们正好也去随个礼,还请带个路吧!”
那跑腿自然满口答应,林闻让冬雪去准备两个帽帷,小安雇了车,直奔郑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