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汤氏的嬷嬷就打听到了这么一件对她们来讲惊天动地的消息。
汤氏听闻后脸唰的白了,“真的?”
嬷嬷也皱着眉,“只是听说而已,又没哪个下人见过。”
凡带去见林闻的人,那嘴一个个比蚌壳还紧,主要还是郑明敏和段姨娘两人,经常凑在一起嘀咕,一个嘀咕这个给娘她喜不喜欢,一个就认真挑选,偶尔冒一句,“下回见了问一下。”
下人们谁是傻子?
汤氏想了半日,“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且再看看!”
若是真的,她又能怎样?
若是郑家要把前头夫人迎回来,她能拒绝吗?
那边,郑侍郎也终于知道三儿媳妇还活着,他大惊,问儿子,“那怎的不回来?”
郑芝轩涩然,“她不肯回来,说我已经有了新夫人。”
郑侍郎皱眉,“平妻也是可以的,她一介女流,不愿回来难道要回林家吗?”
郑芝轩苦笑,“爹,她也不想回林家,因她明面上已经没了,林家也不会让她恢复身份……她就想自己活着。”
郑侍郎斥儿子,“荒谬!你娶新妇时并不知道她还活着,如今她既然回来,自然要归郑家,否则传出去,我们郑家还有什么脸!”
郑芝轩道,“她不会说的,她愿意默认林氏闻娘已经殉节……她还有敏姐儿要顾虑。”
郑侍郎道,“既如此,更该回来!”
郑芝轩眼睛微红,“爹,她不愿!我和母亲都去求过,她说她没有对不起郑家,甚至对郑家有恩,所以她绝不愿降低身份回到郑家……若郑家逼迫于她,那她宁愿鱼死网破!”
郑侍郎没话了,心里对儿子十分不满,在他看来,林闻活着回来就应该回到郑家,这是最好的办法,郑家可以荣养她一辈子。
但是她不愿回来,那郑家始终有个瑕疵在她手里,偏林闻说的对,她有恩于郑家,她不是被匪徒掳走失了贞的,她是主动去引开匪徒,让剩下的人得以生还。
这样一来,郑家必然不能强她,但郑芝轩是干什么吃的?你和她做了十五年夫妻,就不能放下身段把人好好哄回来吗?一个女子有多难哄?把人哄回来,那一切就好办了!
这只是郑侍郎心里的想法,他也不能这么教儿子,实在是这里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恶念,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可看三儿子这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郑侍郎只能让郑芝轩滚,复又忍不住叮嘱一句,“多去看看她,好好照顾她,别让人在京城,在我们郑家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
然后好言好语把人哄的回心转意那就更好了。
这个郑芝轩自然答应。
郑侍郎甚至还在想,要不要通知林家,把林闻带回去,至于林家如何处置林闻那就不管郑家的事了。
可是又想了想,若是林家知道,必然还是想要林闻回到郑家的,若那女人还是执意不肯,两下里如果闹起来,那就不好看了。
郑侍郎深深叹了口气,见到范氏还埋怨范氏,“既然你也知道,且见过林氏,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老三糊涂,你也糊涂了吗?你是她婆母!”
也不怪郑侍郎高高在上,实在是他们确实是长辈,现在长辈吩咐一声,晚辈只能听从,只是林闻从没把他们当长辈看,她只把郑家人当上司看。
现在她都不在郑氏企业工作了,郑家的上司关她屁事。
范氏看着丈夫,“我原想的和你一样,甚至把敏姐儿也带去了,就盼闻娘看在孩子的面上愿意回郑家,可她一意孤行,我们能如何,把她绑回来吗?”
郑侍郎有些羞恼,“那你可知她在外,如果胡言乱语,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
范氏叹了口气,“这你放心,她不是无知妇人,她有敏姐儿要看顾呢,不会多话的。”
郑侍郎道,“既然顾念孩子,那更要回来啊,难道我们郑家还缺她一口饭吃?”
范氏道,“你说的轻巧,轩哥儿已经娶了新妇,闻娘回来算什么?我知道,你们打的主意是让她和菲娘平起平坐,原本我也这样想,可她不愿意!”
“她怕我们郑家用强,甚至去找了齐翰林撑腰,她明确说了,她和轩哥儿的缘分尽了!如今她能不言语,也是看在敏姐儿的面子上,非要逼的她鱼死网破吗?”
郑侍郎皱着眉,“这是什么话,她心里既然有孩子们,更加应该回来,老三家的也知书识礼,难道会闹吗,林氏心里不快我知道,到时候多补偿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