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手续办完,林闻去看了看,那些是上好的湖石,想来康国公是准备用来装饰自己别院府邸里的湖泊所用。
除了石头还有一些别的砖瓦木料。
这种便宜一般人占不到,肯定是看在齐少湘的面子上。
林闻也知道欠齐少湘的人情太多了,但是偏她还无法拒绝,这七八十亩地说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若没有齐少湘,她是无法得到的。
京城倒下了很多人,但更多的人也从中渔利站了起来。
恰好农忙已经结束,闲散的人多了,林闻就雇人把这些地整理起来,原本这里的湖石也不是乱堆的,而是东一块西一块,平摊着供人挑选,林闻就把石头堆叠在一起,若是有人家要,也能卖,价格还不低呢,那些砖瓦木料正好派上用场。
依旧是移栽上好活的树木,开了春就能在这些树底下养鸡,这里还有河流,引了一个水塘出来,种藕和养鸭,鹅都行。
牛羊的棚子也搭起来,京城里的人爱吃鹿肉,因此林闻还准备养一些鹿。
余下依旧种些菜蔬等物,不求长的多好,也就是给牲口添点吃的。
日子又变得平凡琐碎起来,但这种平凡琐碎代表着富足,唯一让林闻不满意的就是郑芝轩这个狗男人。
他一直在想法设防劝林闻回到郑家,不管林闻和他说过多少遍不可能,让他死了这条心,郑芝轩依旧时不时过来骚扰一番。
哪怕林闻吩咐了门房不让他进门,到底也觉得讨厌。
一晃又要过年了,今年林闻可以好好准备过年,往年在郑家,说是她备的年礼,实际上她只看单子,东西很少看到。
现在倒是能带着冬雪去街上自己挑选年货了。
就是没想到齐少湘的管家也求了来,实在是今年没林闻做主,他去问齐少湘年节的事,自家主子来了一句,“简便些。”
管家就傻眼了,一年到头的,您是简便了,咱们有苦也不敢说了。
林闻只得伸手帮忙,她问管家,“怎么还没有官媒上门吗?”
康国公府都倒了呀。
管家不敢说,怎么会没有呢,其实就是康国公府势大的时候也是有不畏强权要和齐少湘结亲的,只那时候齐少湘拿康国公推脱了,“牵连大人于心不安,待拨云见日时再说。”
这两年,媒人不知道来了多少,主子依旧无动于衷啊。
偏齐少湘没有长辈,如今为官多年,身上威势也足,没人敢做他的主,替他定下亲事。
皇帝也不会对臣子胡乱指婚,若齐少湘求个赐婚的好彩头,他和皇帝说了,皇帝才会顺势答应。
齐少湘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人物俊美,前程似锦,不知道多少丈母娘眼红的想直接把人抢回家呢。
现在听林闻问起这个,管家又不敢多说,只能含糊道,“大人都没看上。”
林闻想想齐少湘的容貌,很有些赞同的点点头,“那倒是,你家大人长的太好了,想要找个容貌相当的确实不容易,你让他少照镜子。”
管家道,“这是为何?”
林闻道,“看多了自己,他更看不上旁人了!”
管家也忍不住笑了。
不管是自己这里还是齐少湘那里,人都不多,因此操办年节也都容易,林闻又是做惯的,驾轻就熟。
郑家,汤氏自从见了林闻,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不去管郑芝轩如何伤心难受,她只过自己的日子,也试着果真同郑芝轩要银子,郑芝轩倒是没有问东问西,直接给了她银子。
有了钱,她也能大方起来,仆妇们也渐渐认同了她的管理,现在汤氏已经很适应郑家的生活了。
郑明敏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夫家乃国子祭酒宁家,同郑家一样,也是书香门第,郑明敏的小丈夫已经有秀才功名,也是个上进的人。
林闻知道后特意委托齐少湘打听一下宁家的家风,知道宁家家风清正,男主人虽然也有一二通房妾室,却没有任何不好的名声传来,郑明敏的未婚夫在定亲后把通房都打发了。
林闻便是知道这些心下不舒服,也不能说宁家不好。
郑明耀的亲事都在提起,但郑侍郎压着不让早定,这位孙子他很看重,等他中了进士说亲也还不晚。
这都过了一年,郑侍郎见儿子还没能把林闻哄回来,对儿子颇为失望,于是让郑芝轩写信给林家,“瞒着终究不好,也得让林家知道这件事!若林家提什么要求,我们都应下便是。”
若是林家出面让林闻回到郑家,那就更好了。
这一年,郑芝轩是想法设法要见林闻,可惜,能进她门槛的郑家人只有两个孩子还有段姨娘,郑芝轩大门都进不去。
好在他还要脸,做不到死缠烂打,而且他也有事在身,不能天天过来蹲点,否则林闻还真的得考虑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