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躺到床上,她知道坏了,沈家父子或许是一叶障目,闭塞视听,沈原从皇帝收罗贵重药草炼丹就知道这天下太平不了了。
匪祸频发,边关将领节度使不听调令,朝廷的头只想着炼丹求长生,日常生活又奢侈无度,怎么看这天下都稳当不起来!
她该怎么办?
沈原使劲回忆,原主那几辈子都是窝窝囊囊的,便是后来嫁给姓程的,也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然后又是产后失于调养,孩子夭折等打击下来,就没了。
这么看,她也就最多在程家生活了三年左右,按照这个为标准,那就是这三年里原主没遇上天下动乱,之后也说不准了。
而她现在困于后宅,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别看老太太疼她,那也不过是沈原做了有利于沈家名声的事,想让老太太撒手放她折腾,那绝对不可能。
嫡母也别说了,面子情,沈老爷呢?典型封建大家长,评估女儿的作用就是看她能嫁给谁。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算了,不说也罢!
还是想法子把自己那个小院塞满了才算,好歹一旦天下动乱,自己还能有个地方藏身,有口吃的。
可那得要钱!
现在回了沈家,她是完全没了花钱的自由了,何况还没钱。
沈原窝在佛堂小和尚念经一般的有口无心,在沈家,她如今大孝大义的名声传了出去,便是住在佛堂都没人怠慢,哪怕是素斋,也做的色香味俱全,给她做的衣服料子更是上好的丝绵绸缎,小辈见到她不是叫五姑姑就是五姐姐,日子确实很顺溜。
可沈原总觉得这种日子是建在火山口上,随时随地都会被炸的灰飞烟灭,她还不能说出来。
在红昭寺的时候她一直出门逛,看到了天下苍生的苦楚,老百姓穿的衣裳,在胳肢窝等不太显露的地方打着补丁,那就是家境还过得去的人家了,一般人那都是补丁连成片的。
回到沈家,她顿顿细米白面菌菇汤,充分理解了那句朱门酒肉臭。
现在焦急也没法子。好赖她是沈家人,真要天下大乱,沈家这种人家还有底气抗衡一下,她窝在沈家自然也有口饭吃。
不过从现在起,沈原养成了一个抠儿的性子,无论是赏赐还是月例银子,她统统攥在手里,反正如今她身边就一个喜福,还是个粗使丫头,一月多给她两百文,这小丫头就什么都听她的。
太太为了展示公平,该沈原的月例东西一概不少,只有更厚的,老太太更是见天的赏她,所以沈原有了点钱就偷偷摸出去往那小院子里填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