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有官府和大户人家施粥,温饱无虞,但因卫生条件差,闹肚子的着实不少。
待汤药熬好,云禧就开始看病,王铁柱负责分药。
送走前三个病人,云禧让第四个坐下,刚起个头,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快来看啊,流放的犯人出城了。”
围成一圈的流民顿时一哄而散,立在官道两旁,等着看犯人的热闹。
犯人有亲友相送,走得不快,大约一刻钟后才到了云禧摆摊之处。
“走吧,看啥?”
“人家做大夫天天义诊,你做大夫只想赚钱,都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何止只想赚钱,还想杀人呢。”
“走快点,不然耽搁了行程老子饶不了你。”
……
第六个病人得的是风湿,云禧处置完,抬起头,恰好与周梓安对了个正着。
她站了起来,“周大夫。”
周梓安腿脚微瘸,头和手带着木质枷锁,尽管仪容整洁,却依然有狼狈之嫌。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禧知道,如果她只是云禧,周梓安或者还会有些许不甘,但她还是温禧,周梓安便没辙了。
医术高超的中医,大多懂得命理,周梓安也不会例外,此刻的他除自认倒霉之外,别无他法。
云禧扬声说道:“周大夫,咱们做大夫的,最讲究中正平和,你医术不错,相信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一路顺风。”
周梓安脚下顿了顿,随即又加快了速度。
就在云禧即将坐下时,她看到周梓安架在枷锁上的手摆了摆。
王铁柱问:“师父,他这样的人还能做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