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驿站这人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韧性,一件事在明知道做不成的情况下白柳是不会去碰的,但陆驿站只要觉得这件事可以帮到别人,花多少白费的功夫这人都会试着去做做。

并且还会拉着白柳一起。

陆驿站和白柳说了他了解到的具体的失踪案情况,给白柳看了每一年的失踪孩子和照片,照片用的就是每年福利院的六一合照,陆驿站拍了照,用手机划给白柳展示失踪的孩子都有哪些。

第一张出来的时候陆驿站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这一张照片里失踪的孩子里有白六。

“你觉得他很像十四岁的我是吧?”白柳直接就点在白六的脸上问陆驿站,很平淡地评价,“我也觉得很像。”

“你们一点都不像。”陆驿站声音低沉,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白柳,少见执拗地反驳了自己的好友,“因为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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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牧四诚?”白柳一边往家走,一边给牧四诚打电话,“未来的,作为【玩家】的我,确定死亡在一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而现在的,十年后的我还活着存在。”

“我听着像是祖母悖论?”牧四诚的声音从白柳手机听筒里传出,他语气惊疑,“白柳你运气真的逆天了,不要说见了,我在游戏里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

【祖母悖论】是一个科幻家提出的时间悖论,意思是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母,那么很明显未来的他也不再存在了,那么他是如何回到过去的呢?

白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在未来进入游戏,死在一个时间线是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那么现在的他是如何活着的呢?

“平行宇宙理论吗?”牧四诚试着提出解释,“祖母悖论最常见的解释就是这个了,假设白柳你所在的平行时空是a,你看到的很有可能是b时空的通关失败的白柳加载在我们这个a时空的【游戏副本】。”

“那你最好不进入这个福利院的游戏。”牧四诚声音严肃正经了不少,他劝告白柳,“只要你选择不进入这个游戏,那你就不会死在这个游戏里,这样就可以形成和你死亡这个时空平行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时空了。”

“我觉得不是平行宇宙理论。”白柳很清醒,他冷静地提醒牧四诚,“我们这个【现实世界】是一个游戏的【正式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已经是【公测版本的游戏世界】里所有存在的游戏算法的最终结果了,理论上不存在各种事件走向不同,从而衍生出来的平行宇宙。”

“因为我们所在的现实已经是所有可能性的收束结果,不可能再平行了。”

“这倒也是。”牧四诚肯定了这一点,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不对,等等,但如果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唯一的,这不就就代表你一定会死在那个十年前的游戏副本里吗?!”

“但我现在还活着,证明我没有死在那个副本里。”白柳思路清晰,”不然【我活着】和【我死了】两个同时存在的命题,在不可能平行,唯一存在的现实时空里就形成悖论了。“

“那……”牧四诚迷惑了,“那是怎么回事。”

白柳没有管牧四诚的疑问,他已经走到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了。

白柳一边肩膀夹着手机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进游戏?”

“干嘛?”牧四诚说起这个就头秃,“艹,昨天我答应了你参赛之后已经失眠一晚上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两个月刷二十六次副本我还可以努努力,但你起码把人给我凑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