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芳像是训练过无数次似的，动作娴熟地上前按住了李婉桃的头，强迫着她砰砰砰地给戚妄和张九芹磕头。

脑袋撞击在泥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砰砰声，李婉桃满脸麻木，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被张淑芳给按着磕了十几个响头，等到张淑芳放开手的时候，李婉桃的额头已经可磕肿了，她木愣愣地跪在那里，眼神已经失了焦距，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人一般。

只是张淑芳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整个人跟牢头似的站在了李婉桃的身边，只等着李国富下命令，她立马就按着李婉桃的头不停地磕头。

看到这一幕后，张九芹有些懵，不太知道李国富来闹出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这是苦肉计么？

等到李婉桃结结实实地磕了那老些头之后，李国富方才转头看向了张九芹，他满脸都是愧疚之色，羞愧地开口说道：“九芹嫂子，都是我教女无方，才让李婉桃这个小畜生闯出如此弥天大祸，我让她给你磕头赔罪，我也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着，李国富似乎觉得羞愧难当，他抬起手擦了擦眼中沁出的泪水来，语调苍凉地说道：“九芹嫂子，我知道这一切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是我们一家子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没脸来见你，可是这一次我是真心实意地上门来请罪的，看在我们两家那么多年的交情上，看在我跟三哥两人大小的情分上，你就饶恕我们这一次好么？”

张九芹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老实说，他们这一家子人过来明明是赔罪的，但是张九芹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她总觉得一切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却又偏偏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九芹并没有及时开口回复李国富的话。

而李国富看到张九芹这个样子，便认为是张九芹还不肯原谅他们，他便朝着张淑芳使了个眼色，张淑芳立马会意，按着李婉桃的头又开始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张淑芳也是发了狠，她按着李婉桃的头时候用的劲儿挺大的，每一次磕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声响都挺大的，没一会儿的功夫，李婉桃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鲜血来。

“九芹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让婉桃来给你赔罪了，你什么时候说停下，原谅我们了，我什么时候就让她停下来。”

“九芹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如果你想让我给你磕头赔罪，我也能跪下给你磕头，只要你能原谅我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李国富就作势要跪下来。

周围那些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们见李国富真要给张九芹跪下磕头了，便立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唉，原本我还觉得李家人做的那些事儿不地道，张九芹和戚妄两个太惨了，但是现在看到李国富这样子，我怎么觉得张九芹太过分了呢？”

“是啊是啊，做错事儿的人又不是李国富？更何况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李婉桃确实不是东西，但是罗山又是个好货吗？那罗山还不是被张九芹一手养出来的？”

“让人李国富给她跪下就有些过分了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什么时候能跪女人了？这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