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朝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属下退去,那个属下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偌大的院子里面又只剩下了清河王一个人,他端坐在石凳上,又将从那青衣女子身上取下来的玉佩拿了出来,他轻轻地摸索着玉佩,耳边似乎又传来那青衣女子的说话声。
对方与自己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同,她又救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这让清河王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地要找到对方,可若是一直见不到那个女子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心里面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你到底是谁?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清河王低声说了一句,将那块玉被握在了手中,接着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属下说的很对,他在路途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若是寿宴开始之前赶不到京城的话,那便犯了大不敬的罪名,就算他身为皇上的儿子也会被责罚。
看来这一次他是没有办法找到对方了,清河王并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人,确认了暂时没办法找到人之后,他立马吩咐下去启程前往京城。
反正冀州城就在这里,这一次他找不到的话,等到寿宴结束之后,他还可以继续过来找,既然那个女子说她要到冀州城,那么只要他耐心地在这里寻找,一定会找到对方的。
不管上天入地,他总是要将那个女子找出来的,对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清河王的执念,他定要好好瞧瞧那个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姐姐你没事吧?”
戚风是标准的旱鸭子,这是她头一次坐船出行,而且蔡老板给他们安排的船舱并不算好,船舱狭小昏暗,里面散发着阵阵难以言喻的味道,这让戚风觉得十分不舒服。
上船之后戚风便没怎么吃过东西,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被这晃晃悠悠的船折腾得恶心想吐。
戚风刚刚才干呕过,此时浑身虚软地躺在床上,听到戚妄的话之后,她勉强抬起头来,朝着戚妄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来。
“阿妄,我没事的,只是刚刚坐船有些不太适应,等过一会儿我适应了便好。”
然而虽是如此说,可是随着船轻轻一晃,戚风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起来,跟着便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戚妄轻轻拍打着戚风的后背,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上轻轻按了按。
只是戚风的体质太差,加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一直劳心劳力,身体比过去差了许多,哪里是戚妄按几个穴道就能让她好转过来的?
干呕了一会儿之后,戚风的身体也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她闭上眼睛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戚妄拉过一旁的被子为戚风盖好,看着昏睡的戚风,戚妄叹息了一声,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戚妄的房间就在戚风的隔壁,他的房间布局与戚风的房间布局差不多,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其实这倒不是说蔡老板刻意苛待他们两个,实在是因为他们所乘坐的便是商船,而商船上的房间大同小异,就算是蔡老板所住的房间也就只是比他们多了一张桌子,几把凳子罢了。
戚妄的适应能力很强,商船这么一点摇摆度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戚妄很快便走到甲板上朝着远处眺望了起来。
他们在河面上行驶了已经有一天时间了,橘红色的晚霞映照在天空上,将远处的天空染成了橘色。
戚妄站在暮光之中,就连他的身上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光芒。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戚妄回头看了过去,便瞧见胖乎乎的蔡老板带着笑容朝着他走了过来。
“戚公子,这应该是你头一次坐船吧,你的适应能力倒是很好,不像你的姐姐……”
说着蔡老板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刚刚请船工炖了些晕车药,等会儿你端给戚小姐喝了吧,晕船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戚妄落落大方地道谢:“谢谢蔡老板的好意,我在这里替我姐姐谢谢您了。”
蔡老板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妨事儿的。”
说着蔡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沉吟片刻后,他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疑惑询问了出来。
“戚公子,戚家在冀州城也是大户人家,不知道你与戚小姐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