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 余景树把楚英纵给训了一顿。
“虽然你是出于好心, 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对办案是没有太大帮助的,而且竟然还随便动我贴了封条的电脑……”余景树无奈地揉着额头, “你要是想出气,可以等李祥的律师来——基本可以肯定他会需要受害者的谅解,来争取减刑的机会。”
楚英纵也不在意, 就问道:“他要判几年?”
“现在还在查他的银行账户。”余景树说,“根据他在网络犯罪上非法牟取的数额, 至少是三年到十年有期徒刑, 如果特别巨大,也可以十年以上——根据李祥的情节, 受害者里面有一名差1个月成年的女性,可能最后会判稍微重一点。当然, 他的非法所得会完全赔偿给受害者, 同时会处以罚金。”
“哦嚯。”楚英纵爽极了,原地开心得直抖腿,嘚瑟着说, “还是公检法牛逼!这个法盲还以为我们现在没有网络安全法呢,哈哈哈哈活该!”
余景树摇摇头道:“17年开始实行的,还有不少人不知道。”
楚英纵乐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就给时夜发短信,要将这些好消息告诉后者。
他顺便一想,还问了一下颜楷瑞的手机号,将这个好消息同时发给了颜楷瑞。
大约也就是两天之后,李祥就被确定了犯罪事实。
他来向三位受害者寻求庭外和解了,带着他的律师。
当面道歉,当然是少不了的。
当时那股自傲的神情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这些天憔悴了很多的李祥深深低着头,向他们分别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头,一低就是几十秒。
同时,他的律师也主张额外赔偿,给两名主要受害者一人20万元的赔偿费,也给楚英纵7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那位始终没有露面的女性受害者并没有亲自到场,不过她接受了赔偿,同时出具了书面的谅解通知书。
而楚英纵双手抱胸,一言不发,表示自己还没有感受到道歉的诚意。
楚英纵冷笑道:“你硬盘里的东西我们都拿到了,已经公开到网上了。没想到啊,你的人生经历也挺丰富的嘛,还有个挺可爱的女儿。”
李祥闻言就霍然抬起头,脸色几度变化,还是按捺不住地站起身怒道:“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敢!你敢!!要是那些人敢攻击我的家人,我会——”
“冷静点!”余景树在旁,压住了李祥的动作。
楚英纵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才说:“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行为也是网络暴力的一部分吗?你自以为的正义其实就是偏激。每个人的隐私都至关重要,哪怕他是一个罪犯,也不应该将他的隐私公开到网上。你不是公检法机构,哪来的权力去自以为是地惩罚一个人?还妄想从这种行为里获得‘报酬’呢,啧,活该。”
李祥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愤怒地掼向桌面,竟砸出一个小洞来。
楚英纵随后道:“你的家人,你的隐私,我们没有公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说完,他就很潇洒地站起身,飘然走向门外。
但是忍不住双手插兜,还有嘴里冒出来的哼歌声儿,都暴露了他爽到爆炸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