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忍不住凑了过去,低头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嘴角轻扯:“你跑到分局来,就是为了给我看猫吗?”
“也不是。”任燚轻叹一声,“上午出了个警,心情不太好,想出来转转。”
“怎么了?”
“一个20岁的男孩儿,被压在几吨重的货架下,两条腿要截肢。”任燚抿了抿唇,“他还有意识,一直求我救他,求我不要截他的腿……”
任燚的脸上涌现失落与伤感。
宫应弦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你尽力了。”他顿了顿,又续道,“你一直都在尽力。”
任燚勉强一笑:“起码他活下来了。”他必须尽力,只有尽力了,才能在经历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后,放过自己。
宫应弦胸中莫名有一股情绪涌动,他冲口而出:“跟我回家吧。”
任燚愣住了:“啊?”
宫应弦的喉结滑了滑,快速解释道:“我想我过几天……事情很多,可能忙不过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任燚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傻笑了一下:“行、行啊,不过有点儿晚啊,吃宵夜吗?”
“可以。”
那句“跟我回家吧”,在任燚心头来回地荡漾,久久不衰,他乐呵呵地说:“那走吧。”
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宫家那夸张的豪宅依旧灯火通明,盛伯照例在门口笑盈盈地等着。
“盛伯。”任燚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盛伯喜道,“任队长能来这里作客,我们都很高兴。”
进门之后,任燚从兜里把淼淼掏了出来:“盛伯,能不能给我垫些卫生纸什么的,我想它该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