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燚用浮肿的眼睛看了郑培一眼,又看了看一脸忧心的曲扬波,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可以躲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早晚他需要坦白,不是像自己,就是向警察。
他哑声说:“给我一杯水。”
曲扬波倒来一杯水,喂任燚喝了下去后,主动离开了病房。
屋里只剩下郑培和任燚俩人后,郑培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任燚——哪怕椅子就在一旁,郑培也没有坐的打算,而是用身高给任燚无形地施压:“说吧,如果你现在还不张嘴,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你想知道什么。”任燚知道自己现在依然不会对郑培知无不言,但这一回不是为了宫应弦,而是他也担心郑培别有图谋,在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时候,至少把底牌藏起来。
“全部。”郑培加重语气,“你知道的全部。”
任燚看着郑培,目光有些空洞,“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邱队长是怎么死的。”
“……”任燚没想到郑培一上来就捅了他最狠的一刀,他顿时不知所措起来,面上浮现痛苦与悔恨。
郑培冷道:“很内疚吧,很自责吧?你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你包庇、协助宫应弦,邱队长应该还活着。”
任燚的身体开始颤抖,愧疚像刀子一样在他心上来回地割。没错,是他,就连邱言会出现在那个仓库,也是他主动去找的。
他自作聪明,他一心只想着宫应弦,最终害人害己。
“如果你不想再重蹈覆辙,就回答我所有的问题。”郑培言辞犀利不已,“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邱队长,是怎么牺牲的。”
郑培不给任燚半点喘息的机会,咄咄逼人,任燚只得艰难地回答:“被黄焰……开枪射杀。”
“你中的弹呢?也是黄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