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语,寒杉不禁高兴起来,轻快道:“说罢,我要怎么做?”
“你们这里有个风云会,传闻胜者可以进入秘境,是这样吗?”他问。
寒杉不解其意,但是点头道:“不错。”
“你要赢。”
“秘境里有你要的东西?”
他淡淡笑了:“不,秘境里有《风雷九变》的下半卷。”
寒杉讶然,她所修炼的剑法名义上是冲霄宗里的《霹雳剑诀》,实际上却是他传授的《风雷九变》。
“为什么你的心法会在秘境里?”她好奇地问。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道:“等你练成了雷剑,我们再说其他的事吧。”
寒杉自知失言,他不喜欢她问太多,总是告诉她要做什么,却不肯解释缘由。她相信他定然有自己的苦衷,可是,两人相识数十年,他仍然不肯对她有分毫的信任,难免叫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似有所感,然而并未出言安慰,静静地隐回了玉戒中。
中洲,某小仙城。
晨光微熹,朱蕊推开门扉,趿拉着木屐走到院子里,凉风扑在面孔上,略有些凉意,篱笆上缠绕着一种低阶的灵植,花是粉白色的,很小,但香气馥郁,远远就能闻到。
她走到后院的药田里,熟门熟路地给冒了头的苗芽浇水——这水是她丹田内的珠子里自带的,对灵植有起效,浇下后,原需要十年才能发芽的灵植,一年就能冒头,长势还更好。
出门在外,她不想引人注目,便把水稀释了数倍,虽然效果慢了些,好在不打眼,旁人只道是打理得好,不会联想到秘宝上。
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朱蕊没有回头,淡淡笑:“你醒了,感觉如何?”
“你的药很好,我觉得好多了。”说话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重伤未愈,而且眼球血红,瞳孔无神,竟是个目不能视的盲人。然而,这么一个人却有着极其俊美的容貌,多数情况下,人们只会为他的外表惊叹,忘记他所有的缺陷。
可惜朱蕊不是其中一个。她微微颔首,重点在药上:“我不会炼丹,只是依照灵植本来的特性配了药,要是有机会,你还是去找个炼丹师吧。”
“我觉得你的药更好。”他一侧的嘴角稍稍扬起,笑意有点邪气,“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朱蕊道:“是又怎么样?”
他道:“我不信,你要是嫌弃我,就不会冒险救我了。”
“只是碰巧。”这个男人自称姓吴名极,是她在寻觅一种妖兽的胆黄时遇见的,彼时,他已经把妖兽伤了个半死,自己也身受重伤。她补了一刀杀死了妖兽,看着半昏迷的他,一时不忍,就把人救了回去。
与其说是救他,不如说是她觉得承了他的情,不好坐视不理罢了。
吴极笑了笑,明显一点也不信。
朱蕊不和他争辩:“你最严重的伤不是妖兽留下的,我未必有能力帮你治好。”
“我从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我相信你。”吴极说,“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就肯定能活下去。”
他说得没错,珠子里的水不仅对灵植有效,也可以治愈伤势,尤其吴极的伤与魔气有关,更是被药水克得死死的。
但她哪里会承认,反问道:“我要是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