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眼睛一瞄就能测量到距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访梦岔开双腿非常不雅地坐在椅子上。“死者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他如果是在办公,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置,即使是他也会觉得离桌子有点远吧?”
然后她模仿着想象中的动作缓慢地向右边倒下,蹭到书柜上,然后歪倒在地。
小龚猛地拍了一下手:“当时书房里有第二个人!”
“废话。”苏访梦都懒得理他。“问题是这个人绝对是个男性。尸检报告上写的死者死因失血过多,是因为被割喉所致,伤口的形状也证实了凶器是和挖出眼睛一样的东西,也就是那根汤匙。女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用汤匙将其割喉,所以,必定是个男性。”
听了这话,小龚嘀咕了一句:“你不就可以……”
“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小龚吓得连忙立正。
苏访梦这会儿懒得理他,“死者右边身体受伤很明显是被书柜的木角所致,但他当时穿着厚厚的睡袍,而且还是天鹅绒的,水泡上也的确因为被割喉粘满了血迹,可偏偏除了眼睛和喉咙,只有右边有伤,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呃……呃……”
苏访梦瞄他一眼,废物两个字只差说出来了。
“说明当时他其实没有穿衣服,是后面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起来并且为他穿上了睡袍!”
“鲫鱼?”
季鱼面无表情,仍旧维持着一贯的面瘫。“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做,一直在研究这里的血液喷溅情况,并用电脑做了模拟图,我可以确定,死者当时是躺在地上,只是后来有人将他扶起来放到桌子上,又给他把睡袍穿上,并且抹上血迹,现场的血迹喷溅才会那么奇怪。”
“是谁会这么做?凶手吗?”小龚都有点不寒而栗了,这得多变态啊,杀了人还给人扶起来穿衣服,我的天哪。
“有这个可能。”季鱼说。
苏访梦还是觉得奇怪。“割喉的动作快很准没有丝毫犹豫和问题,如果说割喉的这个男人,我毫不怀疑他会将死者扶起来穿衣服,因为他根本不害怕。可奇怪就怪在挖眼,割喉那么利落,挖眼却断断续续明显是个生手——从眼眶伤口及血液情况判断,眼睛是在死者生前挖出来的。当时死者还有气,这种行为充满了仇恨,和割喉时的残酷冷血完全不同。”
“……难道书房里当时有三个人?”小龚已经要晕了。“怎么人越来越多……”
苏访梦拉过季鱼,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把他摆成死者生前的姿势。岔开双腿。然后她觉得他的衣服很碍眼,就动手去撕扯,季鱼没反应过来上身就被剥光了。
小龚倒抽一口气,卧槽,死鲫鱼这什么福气?!
他也想要!
“别动。”苏访梦后退了两步观察季鱼此刻的动作,然后若有所思地坐到书桌上,正好在季鱼双腿间,稳稳当当,一点不差。
季鱼和小龚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怎么……”小龚不可思议地说:“死者可都七十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