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握紧手中的水果刀,把刀锋抵向了查德尼死不瞑目的脸,一点一点地割了进去。

“我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对于所有轻视生命,自以为可以掌握旁人生死的人,我就不用客气了。”

姜荀这是第一次割人的脸,动作很生疏,但他神色却隐隐有些兴奋。

这种把皮从他人脸上扒下来的感觉,对姜荀来说,就像是在吸-食-罂-粟,明知道有毒,却忍不住沉醉。

姜荀割了一半,突然停止了下来。

他松开了手,紧紧咬着唇,唇瓣上的血不知是查德尼的,还是他自己咬破的。

祁君南上前蹲下扶住了他,他蹙眉,再次问道:“你的药呢?”

姜荀慢慢闭上眼睛:“没用,来不及了,查德尼把我的药换了,那药很特殊,只有国外才有,就算你现在把我送到医院,我也活不了了。”

祁君南搭在姜荀肩上的手紧了紧。

姜荀勉强微笑:“我本来也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伸手抚摸着祁君南的脸,靠在了祁君南的怀里,语气逐渐虚弱,断断续续道:“可惜了……我还没看够你这张脸呢。”

祁君南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生命体征在渐渐减弱。

可是他是牙医,除此之外唯一会的就是解剖死人,治病救人这种,他无能为力。

姜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的目光落在了平静的海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与大海融为一体的苍蓝碧空。

“病态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

查德尼被姜荀杀了,姜荀也死了。

老李神色复杂:“至少给那些孩子们还了一个公道吧。”

顾明河看着自己好友沉默不语地抱着姜荀的尸体,身上干净的衬衫都浸了点点血迹,他揉了揉头发,转过了身,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