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阿寻捧着一个棋盘和两盒棋罐来了院子。

傅温衍见此有些意外:“阿寻姑娘,你这是……”

阿寻把棋盘摆好,语气是江南女子独有的柔美:“听闻傅公子棋艺精湛,阿寻特来请教。”

傅温衍摇头:“精湛不敢当,傅某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阿寻道:“傅公子不必谦虚,请。”

傅温衍看出了对方的坚决,无奈之下,只得与阿寻一来一往下了起来。

越下,傅温衍越有些讶异。

阿寻的棋风不像她的容貌温柔秀丽,反而处处充满了杀机。

她的棋艺比起傅温衍来说,丝毫不弱。

傅温衍下完了一盘后,看着棋盘上黑子的败势,真心赞叹道:“阿寻姑娘棋艺非凡,傅某自叹不如。”

阿寻轻轻笑了笑:“我自幼苦练棋艺,虽不及大能,但也自觉高平常人一等,傅公子给阿寻留了面子,却也是不尊重阿寻。”

原来傅温衍在局中并未尽全力,有一刻他是可以让阿寻落败的,但最终还是故意自己输了。

阿寻慢慢把棋子收了起来:“傅公子,您是一个好的下棋人,却不是一个优秀的棋手。”

傅温衍见自己放水被发现了,索性苦笑着大方道歉,随后他才道:“比起下棋,傅某其实更喜欢作画,棋局瞬息万变,人心就已经足够难测了,何必再来费心揣摩这些呢。”

阿寻顿了下,抬头看向他:“您说什么?”

傅温衍不知为何阿寻听到自己这番话蓦地变了脸色,迟疑着问道:“可是傅某哪里说得有问题?”

阿寻脸上向来温柔的笑容在这一刻莫名消失了,她冷冷道:“傅公子说得当然没有问题,此番倒是阿寻打扰了。”

她站起来,重新把收拾好的棋盘抱入怀里:“道不同,不相为谋,傅公子,告辞。”

傅温衍不明白为何这位阿寻姑娘前后态度在短短一瞬转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