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华拧起眉,语声中有着奇怪不解,“他的确没求着我救他,但是你、你们不都将希望寄于万华丹上了?我本不愿,是人命当前,你们向我求来的他的一线生机。如今不过是冷言他几句,这便受不住了?”
“再者,又与你何干?”她抬头看向了容谡,笑着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沈昱说对了,万华丹是天家之物,不是他能受得起的,他心中内疚自责,本就是应该的。你又何须将这作为开解他的借口向我言说。”
“你……”容谡一时间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比起道理,容谡更觉得她的态度、言语万分可恶,小声说了句,“若非是你,沈舒白怎么会受伤。”
楚琅华没听个仔细,只听到“沈舒白”三字,她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不想去探究容谡说的究竟是什么了。
紧接着容谡稍大声的一句话盖过了前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离你远远的。”
楚琅华闻言扯了下嘴角。
“承君吉言,他若是能离我远些,莫说是你心中欢喜,就连我也跟着开心自如呢。”
楚琅华话音才落,不远处就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她抬眸看向声音的主人,却见沈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此刻已是折成了两半握在掌心之中,尖锐的一部分扎在皮肤里,两三道小血流从手心蜿蜒流下。
他看楚琅华的双目微微发红,尤其是眼下的一片乌青,更使他姿容憔悴狼狈,太医为他平过脉后,进了两粒药丸,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就从房中出来找楚琅华了。
谁知……她这样说,莫不成他应该离她远些吗?
沈昱后退了两步,眼睫微动,在容谡惊呼的一声“沈舒白”三字中,虚浮着脚步跑开了。
容谡慌忙起身,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随后一边叫唤沈昱,一边跟着跑过去。
红衫阵阵被风吹开,楚琅华接过一道吹来的绯色绫裳,看着边跑边丢了衣带的容谡,略微露出了一个算不得欢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