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看向楚琅华,将想要告知对方的消息说了八分,剩下的皆交给楚琅华自己评判。
她倒是很清楚景越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正如景越自己说的那样,百姓无知,造谣生事,楚琅华就算知道真相,知道因果,也绝不可能拿出去摆在那些人的面前。
这一切都是难以解决的困境。
若非是因为皇帝病重在床,庄妃娘娘此时此刻饱受流言蜚语之痛楚,此事也绝不该轮到楚琅华擅自做出决定。
她问景越,“景大人对此事是什么样的看法?”
景越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就答道:“牢狱之灾自然是不可避免,若是按照臣下的意思,还是得严刑拷打一番,才能问出九分真的真相和十分真的幕后的始作俑者。”
听到景越这样轻缓,内容却是十分凶残的回答,楚琅华明显没有想过景越会如此,她愣了一下,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景大人,原来竟是个酷吏……”
面对“酷吏”二字,景越并不觉得反感,对此他唇边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如郡主所言,臣下的确如此,那郡主还要听从臣下的意见吗?”
楚琅华才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询鉴正司的令言官,她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所有此时拿捏在手上,难免有些若烫手山芋。
景越不同,他本来就是鉴正司的一员,鉴正司的行事风格,景越最有资格说话,如今楚琅华只是问了景越的想法,采纳之,并且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修正,比如说“严刑拷打”。
所以楚琅华摇了摇头,对景越说:“此举不妥,景大人应该明白京内的真实境况,若是真的把那些百姓逼到绝路,恐怕景大人也自身难保。”
景越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真义,“郡主的意思,臣下明白了,但是如若一味地使用怀柔之法,也未必能行得通,不若将他们纳入监牢,再柔之心腔,平之怒火,最后再拷问,如何?”
楚琅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