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的不远处有一座高高的亭子,这便是西亭。
楚琅华顺着赵迎双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在松柏针叶的交掩下见到了一座亭子的朦胧的外形。
小郎君还跪着,楚琅华问他,“今年几岁了?”她料想梳着总角的小郎君也不会有多大。
“十……十二岁。”他说。
赵迎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得很清楚了,而“罪魁祸首”在得知自己犯错的第一时间,也匆匆跑过来向楚琅华认错了。
更何况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郎君。
这倒让楚琅华有些难办。
惩与罚。
哪一样都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可若是没有惩戒,让此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了,莫说是楚琅华自己,就算是旁人日后回想,也会觉得心惊后怕。
所以楚琅华在犹豫着,究竟该如何是好。
陈霁朝哭着哭着就哭不出来什么了,他跪在一边,盯着郡主裙曳下半露的绣鞋,橘粉色的鞋面上却沾上了突兀的绯红的茶花汁色。
他的眼睛如溪涧小鹿那般明亮,转了几下,似乎已然打定了什么主意。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却又好像只是一个想法浮现、笃定的一瞬。
久久得不到郡主的答复,陈霁朝一下子慌了,身体因惊恐而颤抖。
他攥着衣角的指节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小郎君又害怕了,小鹿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