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觉噙起笑,手指勾着软绒绒的毡毛,道:“这么多年,我终于养出一个不是坚定选师姐的徒弟了。太好了。”
沈小晏“啊”了声,呆呆看着老泪纵横的师父,心想,师父也太卑微了吧。
余梦觉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叹息道:“你不知道啊,小晏,从前为师收的每一个徒弟,没几天就被你师姐拐走了,到最后只认师姐,不认为师。”
鸣珂莞尔,“明明是你懒得教,把他们扔给我。”
余梦觉:“那我不是历练你嘛?”
鸣珂忍不住与他斗嘴,丝毫没有最开始尊师重道的模样,“您还说,你只管收不管教,一直是我拉着师弟师妹在各峰吃百家饭长大。”
“这、这叫,”余梦觉气势稍弱,狡辩:“这叫汲取百家之长,什么吃百家饭?”
鸣珂微笑:“所以一个个长出来,有音修有器修有医修,就没一个跟您一样的剑修?”
余梦觉:……
他挠挠脸颊,小声说:“徒弟,哪能走和师父一样的老路,你们自有你们的路要走。”
鸣珂淡淡看着他,淡灰眼眸蒙着烟水,“您分明是懒得教。”
他们百年未见,开口却如同往昔,语气熟稔,让其他人插不上话。
沈小晏眨眨眼,惊讶地说:“师尊原来是个剑修?!”
鸣珂望过去:“是呀,你不知道么?”
沈小晏:“我从未见师尊拔过剑。”
鸣珂歪头,眼里闪过些许迷惑。余梦觉摸着鼻子干笑两下,拉住旁边白衣青年的袖子,把他扯过来,“我干嘛拔剑啊,我们天衢宗有了世上最厉害的剑修,是不是,君知?”
萧君知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冽而不近人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