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顾斐的唇微微张开，在睡梦之中轻声呓语，低哑得嗓音里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痛苦，只说了两个字：

“晏晏……”

没成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林清晏的心里倏然一紧，立刻握住了男人汗湿的掌心，清浅的嗓音里带着安抚的温柔：“斐哥，我在呢。”

睡梦中的男人无意识地握紧了少年的手，他又喊了一声“晏晏”，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用力地将少年抱进了怀里，肩膀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的呼吸之间还带着轻喘，心脏跳得比平时快几分，那双泛红的眼眸里还带着未来得及收敛的茫然和惊恐。

林清晏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无助和脆弱，这是在顾斐身上鲜少出现的情绪，这个男人一向冷静而可靠。

他轻轻顺着男人的背脊抚摸着，“斐哥，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顾斐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仍然抱着怀里的人不撒手，像是一撒手，他就要消失不见人了。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里的林清晏好端端的，在他面前言笑晏晏，可突然就晕倒了，他着急无助地将人送到了医院。

可他的小孩儿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梦太真实了，顾斐只要回想一下，就觉得心里发慌，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来，还好，怀里的人才是真实的。

林清晏只听见顾斐说他做了梦，但没听见下文。

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学着男人平时哄他的样子，抬手轻轻揉了揉男人的短发，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儿，“梦都是相反的，斐斐不怕。”

“斐斐？”顾斐疑惑。

果然，喝醉之后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林清晏笑着，又摸摸他的头，“没事，继续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