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珺倒不是针对这双鞋子,只是心里极其烦闷无处发泄,皱着眉道,“不知道。”
“那为何要脱掉呢?”他耐心的询问。
总有原因,否则不会让宋幼珺这般针对自己的鞋袜。
她开始不耐回答,眼睛出神的看着一处地方,嘴巴微张着,看起来呆呆的。
姜沂川在这时展现出了他平日沉稳性子下养出来的极致耐心,又低声问道,“是这双鞋不合脚吗?”
宋幼珺被催动,又开始思考,她摇摇头,片刻后蹦出两个字,“束缚。”
姜沂川又单膝蹲下来,将她的一直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给她穿上鞋袜,说道,“若是脱了这层束缚,你就没有鞋子穿了,双脚会经受风吹霜打,被磨得鲜血淋漓。”
宋幼珺看着那双鞋又套在了自己的脚上,烦闷了好几日的情绪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眨眼饱满的泪珠倏地滑落,密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星碎的泪珠。
南珑的皇宫与她而说就像这双鞋子,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束缚着她。她脱不下这双鞋,也无法脱,就像她离不开南珑,否则她将失去所有庇护。
“北昭有巍峨的雪山,有无边的旷野,我想去北昭。”宋幼珺突然说道。
姜沂川正好将她的鞋子穿好,听见她话中带着浓厚的鼻音,一抬头就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仰着头与她对视,问道,“你想去北昭,为什么?”
“因为南珑什么都没有。”没有国泰民安,没有岁月静好,只有尔虞我诈,支离破碎的朝堂,这里也没有姜沂川,他终究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姜沂川又问,“可是你生在南珑,你的家人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