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蹄子,以后再敢向着旁人,我可就再不理你了。”甄晚凝道。
蓝璎举起手发誓:“我心里就只有姐姐,没有旁人,此言无假,苍天可鉴。”
甄晚凝这才饶过蓝璎,心里舒服多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憋屈难受得慌。
她拉着蓝璎的手,继续说着方才的事。
“其实这些年,我也同夫君提过,要给他纳妾,娶个小老婆回来。可我提了几次,他都不同意,我自以为自己做得可以,便没再想这些事。谁知道,他跟别的男人一样,还是负了我。”
“你知道吗?我见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手里拿着一柄木剑,我的几个孩子也都有,他脖子上挂着长命锁,我的儿子们也有,还有……我还看到屋檐下摆着一双皮靴,那靴子上的缝线和束绳我记得清楚……”
“我问那孩子,我说‘小家伙,你爹爹去哪里了’,你可知他怎么答的吗?他挥舞着木剑说‘我爹爹打仗去了,打仗、杀敌、立功,等打完仗,他就会回来’。”
“这个孩子,虽然她娘没有名分,但他其实什么都有,该给的,宋仝一样不差都给他了。”
蓝璎见她如此痛苦,本想叫她不要再说下去,但甄晚凝边说边笑,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甄晚凝道:“我这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直在想,这么些年,我给他不停地生孩子,一个接一个,真的值得吗?我为什么会在这宋家庄,累死累活,我究竟图什么呢?”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候,我真想还不如死了算了。人活一世,太苦了,怎样都是一个‘苦’字,不如就走了,一切就解脱了。”
“你说这打了两年仗,他一次没回来过,连我母亲病故,他也没回来。我生了个女儿,他都还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因为他很想要一个女儿……”
蓝璎见她眼泪又呼啦啦冒了出来,不忍道:“姐姐别说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