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事情时他嘴唇轻抿,仿佛是在对待什么重大的实验,连药盒上的每一行说明都仔细看清楚。
连漪简单加了件长外套,长发扎成低丸子头,因为家里有客人,她涂了一点淡色的口红,显得脸色不那么苍白,朴素而又不失礼。
她从卧室走出来,碰到同样从厨房走出来的沈思晏。
两人同时一怔。
驼色大衣搭低领黑色上衣,慵懒随意,越简单的衣服越衬她。
沈思晏先回神道:“把药喝了再去睡一会吧。”
他一时连敬语也忘了说了。
他这样熟稔的口吻让连漪有些意外。
“这是冲剂,还有药丸……”他摊开手心。
连漪心里忽然一软,她接过杯子,温声道:“谢谢。”
“不客气。”
杯子里的雾气氤氲到了他的眼镜上,他微眯起了眼,低下头取下眼镜。
这还是连漪第一次看他摘下眼镜的样子,戴着眼镜的沈思晏既纯良又无害,浑身写满了“乖”字,摘下眼镜微眯起眼睛,竟意外的,连漪脑子里跳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连漪递过去一副眼镜盒,告诉他:“里面有眼镜布。”
“谢谢。”
“你近视度多少了?”
“两百多度。”说到近视度数,沈思晏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头将眼镜擦干净,重新戴上眼镜。
“什么时候戴的眼镜?”
沈思晏说:“高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