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外传来了敲门声,谢苍山起身去开了门,原来是面摊的大婶给他送了一笼包子和一袋煎饼,让他们带路上吃,还跟了几个他在书院教的学生,说是要与先生作别。
面摊大婶还不放心,几番叮嘱他,外面多邪物,路上千万要小心。
而楚兰因依然坐在箱子上,他体内灵力不通,飘不稳,也讲不了话。
剑灵望着大门前的谢苍山,想着:一会儿他也会这样作别后再离开么?
留下一道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背影,和一庭院料峭的春天。
修士没有提出过要他结兵主契。
不结兵主契,在剑灵的理解里,就是不要这把剑。
那么他会去寻新的剑,这修士身体这么差,也许是外出去治病。
分别也就顺理成章。
——那我坐了他的木箱子,他是不是就没法儿走了?
剑灵有一瞬间的想当然,但很快也明白过来,一个箱子并不能阻止一场分离。
戾天深渊让他变得有一些迟钝,可不是笨。
于是他静静等待谢苍山把他搬开,然后把箱子也搬走。
修士也真的这样做了,他与大婶和学生告别后,回院子里收好馒头和煎饼,将兰因剑灵抱到一旁的摇椅上,并把这装有衣物和搜罗到的太徽绝版古籍的沉重的木箱子搬上了马车。
古籍上还盖了一口锅,他新买不久的,真是能省一点是一点,能带走的统统带走。
楚兰因盯着他般箱子,双手紧紧攥在了摇椅的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