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过度的后果。
叶小公子恨得牙根痒痒。
其实看房内陈设就瞧得出来,这从以前开始就该是江星沉住着的地方,倚放在墙角带了豁的木剑,竹椅上稍微落了点灰的琵琶……这人还会弹琵琶?
就着这气味,对方在哪里也不难猜。
“江星沉。”
没有回应。
叶尽顿顿,又扬声:“江星沉——”
“来了来了,”门外传来忙不迭的应声,竹门没过几秒就被推开,“小少爷你可算是醒——”
江星沉对上他的瞪视就默默吞下了后半句,目光里也多出几分心虚,“咳……白米粥再等会儿就好,你要是饿了,我先帮你盛一碗晾着?”
“不饿才见鬼。”
叶尽冷笑,“扶我一把。”
害他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走过来扶住他胳膊。叶尽半倚着对方站稳,虽还有些腿脚发软,行走倒是无碍。
放眼望去,这竹屋合计两间多点,多出的空档隔作厨房,供二人生活绰绰有余。只是从昨天到现在,瞧不见任何第三人近期来过的痕迹。
“你八十岁的老父亲呢?”他明知故问道。
原以为此人多少会底气不足,哪想到回答得那叫一个流畅。
“身强力壮,”江星沉大言不惭,“外出云游了。”
……呸!
叶尽瞪过去一眼,束了头发走到旁边去,剑客还真就一步不落地跟着。
打开随身包袱,叶小少爷取出他被掳走那日的衣裳,扯破了缝在最里面的夹层。
江星沉探头来看,“什么什么?”
流光溢彩。
圆润光滑的白珠自发地映出莹莹光亮,华光在这竹屋中流淌而过,仿佛真成了一捧佳酿。
“霁月珠。”
叶尽睨他,“你不是好奇?”
一心偷得宝物的江洋大盗啧啧称奇,却并不接过。
“我盗那楼兰珍宝只是想成名。”
“你人都是我的了,”江星沉笑嘻嘻道,“我还要它作甚?”
“再说了——”
他伸手来揽叶尽,“抢走了当朝宰相的小儿子,岂不是更有威名?”
下一刻,就被叶尽“啪”地一下打开。
“亏你还好意思说。”他皮笑肉不笑,“我何时又是你的人了?”
不等对方反驳,叶尽便道:“拿纸笔去。”
江星沉“咦”了声。
“给我家里写信。”
叶尽斜他,“报个平安,顺带告诉他们,找个身形相仿的装作是找回来了,对外称病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办丧事,很难懂?”
他语气嘲讽,听的人却勾起笑来,瞧得叶尽气急败坏地推这家伙去拿他要的东西。
等取来纸笔,叶小少爷按着他早想好的措辞一写就是两页,姑且是将事情交代了个大致明白。
“往后隔一两年陪我回去一次,”他边将信纸折好,边递给坐在旁边的人,“地点就定大慈恩寺附近,我娘他们常到那里上香,也不算突兀。”
江星沉接了这信瞧,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怎么听怎么像是“丑婿总得见公婆”。
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