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秋心惊胆战地低头望了眼尚存的脚,刚想吐两个脏字,车上的人就冒出一车轱辘的话,机关枪扫射般打断了他的思绪。
男生关了免提,把手机贴在耳边。
“我说不去就不去!邶觥玩的都是法制咖,说我开车是屎壳郎推粪球,又撵着我车屁股追,我要脸,不乐意跟他们玩,都追求刺激不要命!”
“而且漂移打转向灯咋了?说明我科三学的扎实!凭什么笑?”
“我都停车接你这破电话了,还说我不尊重你,有病吧!”
“谁跟你一样为了赢个破充电宝拼命,绝交,下次见面就是我去你家吃席,给你上香,滚吧!”
男生看着年纪很小,穿的如孔雀开屏般花哨,好似刻意扮着不伦不类的风骚,鼻尖架着拴银链子的大墨镜,大半夜装瞎。
他露出的下半张脸有点婴儿肥,嘴唇肉嘟嘟的,一张一合时说话满是娇气,尖牙利齿的花炮。
梁逢秋饶有兴趣地打量车上的人,邶觥山路可是会员制赛车山道,不是大富大贵连山脚都靠近不了,怎么在这花孔雀口里就那么埋汰呢?
好大的口气。
花孔雀挂断电话,注意到梁逢秋的眼神后高傲地睨了他一眼,一只胳膊搭在车门,拽里拽气地问:“你看我干嘛!”
“看你像无证驾驶。”
梁逢秋轻嗤,难不成看你学穿搭?
“你家住海边的?管得真宽!”花孔雀虎着一张脸,戳戳手机到处望了望,想找人问事,可长发男看他眼里冒绿光,唯二的人选只剩梁逢秋,可这个人他刚骂过。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粉钞,又抽出张五十夹着,问,“你知道喜河烧烤在哪儿吗?五十,给我指条路,绕三圈了,郭德纲让我往河里钻。”
梁逢秋挑眉,心说这就是人傻钱多又装精明吧?
他接过,把钱卷成细烟状,“五十?真大方。”
花孔雀得意一笑,颐指气使道,“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