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出来时太可怜了,像是被人扔进垃圾堆的玩具熊,千疮百孔还淋了雨。
所以这次他会向我坦白吗?
齐项贪得无厌地渴望白绩再多地向自己敞开心扉。
他眼睛眨也不眨望向白绩,温驯而无害。他兜里还有块巧克力,如果白绩不想说,他也可以用“低血糖”来帮着打圆场,这是第二打算。
而白绩正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上完碘伏后,十个手指头创口贴包了六根,不疼就蹭破了皮。
他磨蹭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有信。”白绩瓮声说,“突然就在宿舍门口了。”
他答应过齐项,有问有答不做哑巴,虽然这个回答他想了很久,但是说出来的霎那,白绩轻松了不少,好像那些背着的重担忽然卸下来几斤,连腰都直了几分。
白绩也清楚,齐项这么聪明,两次收信他又都在自己身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早有猜测了吧,他…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真听到答案,齐项受宠若惊,目光刚落在信封上,白绩又抽回手,把信捏成球塞回兜里,恹恹道:“我想洗澡,睡觉。”
“好。”
齐项搀他起来,白绩没推却,状态似乎还行,齐项仍有些不放心,在浴室门口塞给白绩一颗巧克力。
白绩不解,把糖球含在唇间,一时没咬碎。
“奖励你的。”齐项说,“洗去吧,站不稳的话喊我。”
*
入夜,房里窗帘紧闭,小夜灯被遗忘在角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