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喉结滚滚,静默地看着他,齐项的眼神很沉,两人挨得近,齐项垂下的眼睫遮住一半的瞳孔,像是交横的藻荇遮住一波荡漾的深潭。
“傻逼才当你朋友,要当就当男朋友。”齐项一本正经,“你的顾虑我都懂,但是不要担心,我怎么说也不比你弱,咱们把话挑明了说,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咱俩不在一起算不可能。”
说完他松开手,白绩猝然往后退两大步,齐项也不追不往前,继续说:“白绩,别害怕,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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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想自己应该差不多疯了,起码那一天晚上他是不清醒的。
要不是教导主任拿着手电筒在小树林里乱照,他说不定能跟齐项手牵手走出小树林。
当“我他妈可别是在早恋”的念头蹦出来,白绩立刻甩开齐项的手跟逃难一样跑了,本来就像去小卖部买点吃的,结果一溜烟跑出校门回家了。
作业没写,一夜乱梦。
翌日,他一副酒后宿醉的模样,支着肘,掌心贴着太阳穴,企图用十分钟的睡眠打开全新的一天,身边骤然多了一个人。
咣当。
一个桌子拼在他的桌边,齐项大马金刀地坐在他身边,书包往桌上一扔。
他笑眯眯地跟白绩打招呼,“早上好,我是你新同桌。”
白绩:?
他茫然地看过去,原本第一组最后的位置空了。
白绩语气不善,“你坐回去。”
齐项摇头,“你坐哪儿我坐哪儿,雀儿,一个月了,你不难受吗?”
“……”
白绩有些泄气了,他晓得这次自己钻地下,齐项也能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只能放任他摧城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