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采光很好,白绩眯了眯眼睛,把一叠信拿出来,下面好几封还有撕碎再被粘黏的痕迹,越往上,信越新,连褶皱也没有了。
白绩清点了一下,四年多一共寄了三十多封信。
“监狱里寄信要经过审查,起码一个月之后才能寄到手,但是我一发生什么事,信就直接放在外面牛奶箱里面。”
齐项走过去,白绩跪坐在地上,拿出最底下的一封,是撕碎后重新粘好的。
“第一封是我妈结婚的时候寄过来,第二封是我弟弟出生寄过来…”
那段时间正好是他精神状态转差的时间,这几封信无疑是雪上加霜。
齐项问能不能打开,白绩点头,粗略看下来,每一封信都没有激烈或者有威胁意味的措辞,充满慈爱关心的语言下,总让人觉得像是毒蛇缠绕着人,信子的吞吐间充斥着危险与潮湿的恶心。
白绩说:“他一直在监视我,我差点杀了他,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我和我妈。”他深吸一口气,“我在乎什么他就要毁掉什么,我很害怕他来找你。”
齐项放下信,站在白绩边上,掌心揉搓自己男朋友柔软的发,“别怕,他什么都毁不掉,有我在呢。”
白绩弓着背,有些无力的坐着,“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什么都不怕。”
他十指扭在一起,齐项蹲下,轻轻帮他松开缠在一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白绩抬头,像是要哭又好像更多的是恨,“我怕他会伤害你,用你来威胁我,我…我就彻底输了。”
他不想输,也不想把齐项牵扯进来。
“那他最近寄信了吗?”齐项问。
白绩摇头,“他快出来了。”
齐项故意表现得轻松,“那就再把他送进去。”
白绩抿唇,犹豫的继续说:“我们家最大的变动就是破产,白务徽把一切怪在我妈头上,如果你爷爷不然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