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小时候娇气,有点小病小痛必然闹得不可开交,为了转移疼痛能作出好大的妖,还有过试图爬到冰箱里降温的经历,所有人被他闹得头大,只有周雅雯会温柔纵容地把他抱在怀里,轻抚他的太阳穴,曼声细语地说:“我知道,宝宝只是太难受了。”
太久了,他太久没生病,也太久没胡闹了。
牙齿的力道骤然松懈,白绩放空一般倒在枕头上,莹润的双眸中似乎流转着水光,他瓮声瓮气地喃喃:“对不起。”
“确实对不起,对我好点,天天劲劲儿的。”齐项弹了他一个脑蹦,用了力的,此时电话正好接通,他起身往外走,“喂……”
“……”
白绩把自己缩到被子里。
齐项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白绩咸鱼翻身,头埋在枕头上,似乎在睡觉,而床头柜上端正摆放着一个温度计,留有余温,不知道是不是某个人在仗着生病给自己的蛮态找补。
他拿起来瞧,好家伙三十八度五了,烧成这样还硬扛着要赶人。
“一会儿医生来输液,家里衣架放哪儿呢?”
“阳台。”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等齐项昨完简易吊水架,叮铃咣啷中,白绩竟奇迹般地睡着了,他烙饼似地来回翻了几个面,梦中不忘皱眉,齐项轻手轻脚把他从被窝里解放出来,俯在白绩的正上方,两手在两边帮他掖被子。
只听白绩低声梦呓般的呢喃,说得很轻很模糊,却有一个字分外清晰,分量十足。
“爸…”
齐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