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沉吟片刻,咬了一口点心,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继续批折子,道:“你不必装成这样。”
无力感瞬间弥漫全身。白婉棠心道他为什么总是可以看穿她,无奈地笑了下,“尊主之前说过……”
“我没说。”
她还没说完,他便否认,眼睛盯着手里的那页纸,也不抬头看她。
白婉棠简短而快速地道:“我不变成崔羽灵那样,他们就会派人杀我。是您默许的,不是吗?”
独孤极不语。
是,他默许的。
他对所有手下都是如此。
能不能活下来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活不下来是他们活该。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如今听她好似问罪的说法,他分外烦躁。
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独孤极骤然暴躁地砸了笔,墨汁溅到他和她的白衣上。
白婉棠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叫人给他准备换洗的衣裳。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道:“过年的事你自己定,以后我没传你不要再来烦我。”
白婉棠愣了一下,道:“那等忙完过年的事,我还要跟在您身边服侍您吗?”
独孤极没说话,挥挥手让她走人。
白婉棠乖顺地低头,走前没有端走他只吃了一口的糕点。
*
当夜白婉棠在屋里歇着,忽有魔侍急匆匆来叫她,让她去库房取神莲。
白婉棠取到神莲的那一刻,很想把神莲纳回灵台。犹豫一秒,还是带着神莲去找独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