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寒声道:“你也别在我面前整这一套,没用,你们能做初一,我夏元秋便能做十五,别人对我不义,我还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昨儿不都说清楚了么?与我和元昊断绝一切关系,生死不相干,大家伙儿可都听着呢,就连昨儿那差爷也都听见了,你们抵赖也是没用,从今往后,你们也别再以我们姐弟二人的长辈自居,我们受不起。”
元秋说完便赶着牛车离开院里,去到隔壁张叔家。
村民里有好事的,见元秋赶着牛车走了,便笑嘻嘻道:“元松他爹,刚刚瞧见你和元松在掀自家屋顶,怎么的?准备在家里晒被子?”
这话一出,还有谁不阴白,这不摆阴着故意自己掀了房顶,好让元秋心软同情他们,再将自己刚得的一百两分给他们一半么。
夏铁牛不笨不傻的,怎会听不出来别人对他的奚落,立马瞪圆了眼睛怒道:“我老夏家的事,关你屁事?”
夏铁牛领着一家子人气呼呼的走了,没讨着半点好处,还白白掀了自家房顶,现在又要补回去,能不生气么。
刚回到家,夏元玲便带着哭腔嚷道:“爹,咱们就这样放过她?”
夏铁牛冷哼:“放过?想都想别。”他转脸瞪向夏元玲,眼中火光四射,沉声怒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沉不住气,我们能失了这先机么?反倒让她拿住了话头,白养你这么大,没用的东西。”
夏元玲向来怕夏铁牛,在她眼里,夏铁牛常年不苟言笑,对她和夏元松也十分冷淡,一切以自家利益为先,为了自家利益,似乎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她这唯一女儿的名节声誉。
她心中微寒,却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受了这委屈,不敢再多说话,免得招来一顿暴打。
夏元秋和夏元昊住进了张叔家的草棚,草棚很小,只够姐弟二人睡觉,再没有多余的地方,于是姐弟二人便进了张家搭伙食,这才刚吃完在张家的第一顿饭,夏元秋便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张婶:“婶子,这二两银子便算我和元昊的房租钱和饭钱。”
张婶一见,赶忙推了回去,连连摆手道:“可别这样,你救了我家小胖,我们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这草棚本就闲置着,你们住一下怎能还给钱,还有这吃饭,不过是添了两双筷子,更是不能收钱,你赶紧拿回去,不然婶子可要生气。”
元秋知道张婶是真心想要帮她,不论从前如何,自从她救回小胖的性命后,张婶确实存了报恩的心思,可她知道,张婶家虽然条件还过得去,便绝对算不上富裕,平白添上两张嘴,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她再次将银子推了过去,笑道:“婶子,您既然不收租钱和伙食费,那也行,我就不给,不过这二两银子您是得收下,您瞧,元昊和我都这么瘦,我们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该补补身子了,我们总不能补身子也让您二位出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