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想我就此离开京城?”柳玉琴问。
“你是我女儿,我能想着你离开京城吗?只是眼下这些事情……”青姨娘看着怀里的外孙,“去京城附近的镇子,那些镇子也繁华一点。你再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以后就别回来。”
青姨娘终究还是想着柳玉琴好,她不能再跟柳玉琴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能说柳玉琴也是景宁侯的女儿,不能说女儿比得上那些嫡女。
这一段时间以来,青姨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就想自己以前是不是错了。她以前一直觉得柳母他们会伤害自己的儿女,不断教导女儿那些东西,还跟儿女说嫡子嫡女跟他们不可能一条心,说那些人不可能真的关心他们。
其实,如果柳玉琴不去折腾那些东西,她就安安心心地再嫁,那么侯府就不会跟她断亲,秦大少夫人也会允许她去秦家。
那样的话,柳玉琴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差。就算是柳玉琴嫁给研究院的研究员,柳玉琴不折腾,那么她的夫君也有机会慢慢升职。
偏偏柳玉琴的心被青姨娘养大了,青姨娘以前认为自己不比柳母差,就是差一个家世。而现在,青姨娘不敢再那么认为,瞧瞧人家柳母的孩子如何,自己的孩子又如何。
女儿两次和离,儿子也不跟她亲近了。
青姨娘只觉得这日子越过越回去,日子越过越难过。
“娘。”柳玉琴震惊,她睁大双眼看着青姨娘。
“以前,是我错了。”青姨娘叹息,“如果我没有非得让你嫁给所谓的好人家,没有非得去说梅家的亲事好,那么你也许就不会这样。”
青姨娘还是不愿意去说柳母安排的亲事可能更好一点,她就是不喜欢柳母。
“你父亲本身就是一个注重嫡庶的人,别看他有时候不多管。那也是因为他觉得就是后院的一点小事情,他不多想。”青姨娘道,“这恰恰也是你父亲最为残忍的一面。”
青姨娘想着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哪怕她偶尔挑衅侯夫人,侯夫人不多说,景宁侯也就当不知道。景宁侯认为侯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侯夫人去做主就可以了。
那时候,青姨娘不敢总在侯爷的面前说侯夫人不是,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说了,侯爷就会不满,不再来她这边。青姨娘总以为自己把握住了分寸,以为柳母在忍让,她就一步步得寸进尺。
如今看来,什么得寸进尺啊,青姨娘就是一步一步把自己给作死了,还带着儿女进坑,自己在那边埋土,都不用别人给他们埋土。
“就好比你的名字,你当初说要叫玉。你父亲觉得你要出嫁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侯夫人又没有反对,就让你叫了。”青姨娘道,“你是庶女,又没有上族谱的,叫什么名字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