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的脸也阵阵发红,倒不是害臊,而是激动。
他虽然排在末尾,但在这群还不知结果的举子面前,便已是难得了,况且乡试的名次并无太大的差别,无论前后,凡是中试者皆可参加后面的会试。即便会试不成,也可被提名进入候补列,等着被任命做基层官员。
这时该方公子发话,可方公子临时上阵,也难说个三七二十一来,要说他这次考举和前几次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么,每次谢舒举行文会的时候,他是必去的,还买了文会印发的笔记和讲义。凭心来说,这次考试,文会帮了他大忙,有几道题都是曾经在文会探讨过的,或是在讲义上看到过的。
因此方公子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远处的谢舒,下意识地向他那里走了几步,这时旁边忽然一个人扯了扯他袖子,笑着开口道:“方公子,你莫不是想去谢舒那里吧?他现在名次未定,谁知道中举未中举,你这样过去,等会岂不是平白惹出一场尴尬来?何况谢舒和他那虞家的夫郎在一起,你去了扰了人家清静可不好!”
这话语的音量不算小,加上方公子举止注目,旁边一圈人自然是听到了,个个都心照不宣。
谢舒虽然处处不凡,让人欣羡,可若他还是考不上一个举人,那他这文会之首的身份又有什么说服力?
甭管这金陵文会到底有用没用,旁人说起来,也会成为一个笑话了!
方公子闻言心中烦恼不已,他原本是想向谢舒道谢,可听人这一说,自己这样反是唐突的举动了,还被误认为想要借此和谢舒两人攀谈......
而从私心里讲,方公子参加过这几次文会,虽与谢舒并未说过几句话,但总觉得谢舒其为人清风朗月、虚怀若谷,绝非是那种会计较的人物,不过旁人说的对,这科举考试非同一般,他那夫郎确实也是个厉害人。
谢舒望向那边的喧闹处,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所猜测,他能够感觉到众人都带着有些异样的神情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