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裴宴带郑岚去商场重新买了一套衣服。
原来的也还能穿,但要是穿着去了万寒家,她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干了什么。
到了商场里挑衣服,裴宴又有诸多不满意。离午饭的时间很近了,郑岚只想快点换身衣服去万寒那里,随手找了家男装店,让店员帮忙选了几件,他再去试。
从试衣间走出来,裴宴就开始皱眉头,说这件不好看,你别穿。
说得店员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但裴宴又不在乎这些,依然我行我素,自己上手给郑岚挑,挑了又让他去试,好多次还是不满意。
最后郑岚不想试了,裴宴又说可以了,我喜欢这件。
郑岚被他弄得没了脾气。
在万寒家门口的花店里,郑岚让裴宴停车,他下去选了束花。
挑的是向日葵,很阳光的颜色。
他捧着一束花上车,裴宴正开着车窗抽烟,还没抽完,便坐着,等烟燃尽。
裴宴手上闲着,拨了拨花瓣儿,指腹沾了一片水,说:“挺好看的。”
郑岚差点没拍开他,花瓣都被他玩儿得要掉了,跟故意似的。
裴宴却一点也不在乎,也不玩花了,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等那根烟燃到头,才摁进了烟灰缸。
两人进小区费了一番功夫。安保很严格,即使他们说出了户主的房号和姓名,保安仍然固执地要给万寒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万寒和保安解释一阵,那保安才终于同意放他们进去,整个人都换了态度。
万寒在房间外接他们,电梯门一打开,郑岚隔着几朵花看到了她。
她只穿着很随意的衣服,靠在门边,一见到郑岚便惊喜地走上来抱走了那束向日葵。
“谢谢你,”万寒低头嗅了一口,“好香啊。”
女孩子通常都会比较喜欢花吧,买的时候郑岚是这么想的。
“我们都没带什么东西来。”郑岚歉疚地说。
万寒听了反倒愣了下,但过了一会儿便笑着看了郑岚和裴宴一眼,拉着郑岚往里走,道:“没事的,带东西干嘛?多见外,快进来吧。”
忽然有人在房间里喊了声老婆,郑岚听出是向从扬的声音。万寒脸红了一下,给他们指了拖鞋的位置,自己匆忙跑进去了。
郑岚弯下腰来换鞋,想到万寒脸红的样子,突然也明白之前万寒的停顿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只有“我”。
郑岚不可避免地看了眼裴宴,他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鞋子,也脱掉了外套。对上郑岚的眼神,他以为他是需要帮忙,便伸出手,问:“要脱外套吗?”
郑岚把外套脱了,看裴宴挂在衣帽架上,才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很大,但被万寒布置得很温馨。整体的颜色是粉色和黄色,万寒抱着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整个房间显得更明亮了。
厨房里一阵一阵的炒菜香,万寒在客厅里陪他们坐着聊天,郑岚没忍住问:“是向从扬在做菜吗?”
万寒笑了下,安慰他:“吃不死人的,我教了他好一阵,现在他做的菜味道也还可以。”
郑岚有些尴尬,他其实也没这么个意思。
整顿饭气氛很愉快,郑岚短暂地忘记了裴宴逼他回答的问题。
到了最后,万寒问郑岚现在住在哪里,郑岚也不觉得丢脸,说暂时住在柏皓那边。
裴宴听了,把筷子放下来搭在碗上。
郑岚又说:“不过我已经打算买房子。”
他想了想,一直去租租不到,不如就买吧,反正总也是要买的。
“现在工作稳定,也好决定房子买在哪里。”
万寒看了眼裴宴,从郑岚说他住在柏皓那里开始,裴宴的表情就没好过。
“是,大学那会儿……”向从扬刚开了个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万寒在桌子底下狠狠推他一把,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都在心里记着。
万寒只好又举起酒杯,说大家再喝点,郑岚笑笑,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四个人又在家里打麻将,郑岚不会,万寒便教了他一会儿,其间裴宴和向从扬站在阳台上聊天。
他们背对着麻将桌这边,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一个比一个挺拔。
郑岚走神的时候望了眼裴宴的背影,觉得他给他的心动还和当年十分相似。
但阻碍也还一样。
后来郑岚终于学会了,四人便打起来。裴宴很会玩,总是漫不经心的,打得也不快,不是常常都第一个胡,但总是赢得很多。
郑岚有新手加成,运气特别好,总是第一个就走了。
最后算下来,郑岚算是赢了,裴宴赢得最多,万寒和向从扬输得很惨。
向从扬唉声叹气地摔着一块麻将,说就不该跟他玩,裴宴这种人从小赌到大。
裴宴听笑了,骂他:“技不如人就别多说话。”
向从扬哭丧着脸,脱口而出:“你管管他吧郑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