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瘦瘦的,脸上有一点点婴儿肥,笑起来左边有一个小酒窝。”谢桥记不清具体的样子了,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但描述的时候他却无端有种如数家珍的快乐。

似乎梦里又很多残缺的记忆碎片,如果非要从怪力乱神去解释,这一切就真的像他的上辈子似的。那个青年说话的口吻和语气很像时舟,所以他才会顶着秦宴城不知从而来的醋意而同意单独和时舟见面。

时舟听到“左边有个小酒窝”这句不由得更加怔愣了。

以前他哥经常会捏捏他的脸,然后假装嫌弃的开玩笑说:“宝儿,你怎么酒窝还长得不对称呢,这不行,哥要退货换一个对称的。”

然后引得时舟不满的“哼”一声,反驳说这叫个性,不然多千篇一律没意思?

谢桥又开始沉思,一个向来不信怪力乱神的人面对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他这就已经算是心态很好了:“所以那个青年是你吗?”

时舟深呼吸,胡乱擦了擦眼泪,心说这泪腺真是见鬼。

“他的唇角是不是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说着,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角位置比划了一下。

谢桥此时是不得不完全相信了,一切都能对得上,但他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从第一次见到时舟那一刻起,晚上的梦、白天偶尔零星的记忆开始慢慢从脑海中浮现,但是他很难完整的捕捉住,甚至连缀不成一段完整的琐碎日常。

时舟无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他不知道谢桥到底能不能恢复记忆了,但就现在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总结一下两人的关系,就是那句“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而已。

所谓“灵魂”这个概念,时舟一直认为能承载记忆才是第一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