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能够,”林焉道:“还请老先生将全村愿意前来此处护佑长生树者皆领入祠堂,将这祠堂团团围住,一同祈福。”
他言罢,又补充道:“我会竭力护住各位,只是此事凶险之至,或有身死之危,若有胆小不愿前来者,老先生切莫强求。”
那老人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是能够理解,却又像是无法理解,最终点了点头道:“老朽明白,只是吾辈虽无官无爵,可也不是那忘恩负义鼠狼之辈。”
林焉没有料到,饶是时间紧迫如此,又有生命之危,不过须臾,祠堂里竟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在施天青的身旁留下了一小圈位置,任他施法。
守苏村多数男丁都去参了军,留下来的多是女眷小儿,或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大抵是听闻了事态凶险,小孩儿都被关在了家里,过来的老人也并不多,无数村妇成群结队地拎着锄头木棍聚集在林焉身前,叉腰道:“你就是要救长生树的修道人?”
“是,”林焉思忖片刻,再次强调道:“此事恐有生命之危,如若不愿,林焉绝不会强求各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在最前面扎着头巾的大姐道:“难不成是瞧不起我们女人家?”
便有人接在她后面道:“我们守苏村的女儿没有比男人差的,长生树庇佑我们世世代代,庇佑我们在外面打仗的男人和儿子,我们女人家虽上不得战场,可一样懂什么叫知恩图报!”
“说得好!”那教书的老人属于为数不多也到了场的老人家,“我们守苏村便是因感念苏大人的恩德而建,守苏村没有数典忘祖之辈!”
“林道士,您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说吧!”
热烈轩昂的氛围将林焉包裹,他站在原地,意外与惊愕之下,是厚重温热。
“我绝无轻贱诸位之意,”他开口道:“既然诸位心意已定,那便将心意坚决在心,无论遭遇如何都要守住初心。”
他言罢向者祠堂正中一弹指,青绿的藤蔓绕着长生树层层叠叠地生长起来,将施法的施天青和长生树彻底包裹在其中,无数藤条纷纷探出,将立在祠堂中的人卷起,层层叠叠地铺开在藤蔓之上,生生在藤蔓屏障之外,又套上了一层毫无空隙和破绽的人墙。
“林道士,我们只需要呆在这儿就可以了吗!”说话的那位娘子声音不大,带着几分犹疑。
由落川君释放的威压越来越近,林焉看向那位娘子,又将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离开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