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幽冥深处刀尖舔血,剑影刀光下,一次又一次刺破黑暗,重建光明的,值得骄傲的岁月。
青霭将军好像变了,可又好像没有改变。
他没有戴那张金色的面具,却依然提着尖锐而锋利的血剑,纯黑的衣袂袍袖上裹着暗紫的纱,在烈烈狂风中鼓起,落在火光下的半边脸被映照地极其清晰,鸦羽般的眼睫垂下一片细密的阴影,眼里是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清醒果决。
从前每当看见这样的青霭,他们就坚信,这场仗一定会赢。
这次,也绝不例外。
当奄奄一息的落川君被封于净瓶中时,他们的青霭将军如从前无数次一般转过身,极轻极轻地勾起了嘴角。
“诸位辛苦了。”
恍若天边月色。
无数强壮的,坚韧的天兵大汉轰然跪地,喧嚣哭鸣,再也听不清任何人口中的言语。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青霭会回来。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还能做一回紫霄军。
“青霭将军,”
林焉在沸腾的人声中专注地看向他,却看不清眸中情绪,“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好吗?”
为施天青请功的上书早已交给了孔就,连带着装着落川的净瓶一起交给前紫霄军押送回白玉京,各人有各人的百感交集,两人在震动天地的哭天抹泪里悄然离去。
几乎在身边再无旁人的第一时间,林焉终于颓然地倒在施天青的怀里,后者单手御剑,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
血液中的甜香终于漂浮到了他的鼻尖,他垂眼,林焉闭着眼靠着他,手脚皆是虚浮无力。
“究竟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