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日,温暖和馨香笼罩了九州的大地,也不知是否是这人间的慵懒影响了四季恒常的白玉京,三殿下近日常觉得困。
他照例陪着子衿闲聊,其实悄悄打着盹儿,一个不小心头从支着的手上掉下来,他尴尬地摸摸鼻尖,看向撇着嘴直勾勾望着他的子衿。
后者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重复了一遍道:“陛下传了话过来,问银鞍君和长生君都安置在哪里?”
这些事从前天帝是不会刻意过问他的,只是如今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又是他当着众仙官的面带回过殿中的,加上天帝这么些年来一直在努力想要修复与三殿下的关系,故而特特来问了他。
长生后来又重新参加了一次考教,林焉亲自坐镇,确保考教的难度绝对动不了半分手脚,长生倒也争气,锦华门的考教饶是正常难度,对多数来参与考教的修仙者和妖族来说也唯有凤毛麟角能通过,长生大抵又刻苦琢磨了一段日子,比上回发挥的好了不少,心态也更平稳了,顺利地通过了考教。
众人也都长着眼睛,看得出这考教确实没掺水分,颇为公平,均是认可,加上考教结束后临槐君与长生一笑泯恩仇,皆是互相赔礼道歉,倒不失为一段佳话美谈。
“不如问问父皇是否愿意让长生去他身边。”林焉一心想着修复长生与临槐这两人之间的趔趄,毕竟饶是长生那般说了,他还是想让两人好好的交交心,都是他的挚友,他不愿二人之间有什么嫌隙。
临槐素来是只听命于天帝也只跟着天帝的,就连居所都是在天帝的偏殿,长生若是跟着天帝,不仅更有利于他搜集苏大人的消息,说不定也真能与临槐成为朋友。
“至于银鞍……”林焉微蹙了眉,“和陛下说,那只是我随手叫来帮忙的,陛下让安置在何处便是何处吧,我皆是随意。”
他不愿刻意把刘仁安排的过远或是过近,当时唯独把银鞍带进殿中已经让众仙官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如若现在他又插手刘仁的安置,难免不使有心之人留意,若是抽丝剥茧地查出他是魔族人,那他必然保不住银鞍了。
“只是,”林焉思虑片刻,又补上一句,“那人办事能力不佳,随便找个不重要的位置给他吧。”
“还有,”林焉顿了顿道:“等他的位置定下来了,便叫我们在那里的人盯住他,有什么动向,见了什么人,全都报给我。”
“殿下是要启用……”子衿吞了声。
林焉淡淡地掀了掀眼皮,“耳目埋了这么久,也该派上些用场了。”
当年幻音岭一事,他虽勘破了魔族的心思,故不曾与天帝彻底离心,可到底还是让他与天帝的父子情生出了裂痕。
三殿下本就心思敏感,从前便不曾全然信任什么人,如今更是对天帝多了几分猜忌,故而从前身边的人他都一概不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