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嵇尧脚步沉重,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向她,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安清无力地靠在床前,点头嗤笑了声,笑中夹杂着不屑于讽刺:

“自然,如今我只如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温家囚着我无疑只是想窃取传位玉玺罢了。”

“可我大宋的江山,岂可外人涉足?”

“子民……到头来却是笑话,终归是我太蠢,蠢到谁都护不住,若是可以,来世我定要做那凉薄之人,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她不愿再背负如斯沉重,和如此辜负。

安清取下发间的一只纯白色凤尾玉簪,转而看向唐嵇尧莞尔:

“商人重利,给你,这是我及笄时最喜欢的礼,送你了。”

见她还在笑着,唐嵇尧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他面色沉重,万般不忍,却还是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发钗:

“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带你出去,为什么不?”

安清道:

“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你带出去了,又有什么用?风险太大了,会被发现,两具女尸,总要有一具是真的才说得过去,不是么?”

但凡温峤彦有点良心,看在她死了的份上,就算发现另一具尸体的不对,也会放过青雪。

唐嵇尧终于还是笑了一下,那笑勉强得难看,他怨道:

“我们不过相识四年,你凭什么指使我做这些?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

是他,被迫成为了那个刽子手,而对象竟是自己的亲友。

这让人如何下得了手?

安清像没听懂似的,抬手催着他快点离开:

“等会儿来人,就不好走了,谢谢你,唐嵇尧,对不起。”

谢谢你,送我最后一程,对不起,这件事还是让你来做了。

唐嵇尧接过青雪,忍不住还是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