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淘气又恶趣味的孩子。
有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在她的手掌一侧,年稚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忍不住哭了。自从遇到季初,她总是在哭哭啼啼。
太不酷了。
年稚侧身不想让季初看见自己脸上的泪光,站起来往厨房走,解释道,“我去看看汤,应该快好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从她们在耶鲁校园里相遇的那天开始,就是季初在给她做饭。
她曾经听常导说过,说她在浴室晕倒那天,房间的餐桌上摆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准备过的。
那是季初曾经被她忽略掉的心意。
所以,她想在走之前完成自己最后一个愿望,给季初做一顿饭的愿望。
打开锅盖的瞬间,扑鼻的香味顺着缭绕烟雾向上飘浮,一锅浓郁的冬瓜盅就做好了。小时候生病,她最喜欢喝妈妈做的这碗汤。妈妈总会抱着她,一边用汤匙喂,一边用悠扬的语调慢慢地念,“冬瓜汤,香又香,三天不喝心里慌。”
在年稚的记忆里,这道菜是所有美好与温暖记忆的承载。她想在走之前,把这些美好留给季初。
“汤做好了,”季初看着她端着锅走过来的样子,“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小初,你每次都这么聪明。”
季初接过年稚手里的勺子,他的表情平淡,看不到一丝裂缝,只是攥得发红的手指,暴露他汹涌而悲伤的内心。
“那你,还会回来吗?”
年稚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眼圈红得像只兔子,“你以后别通宵了,挣钱再重要,都没有身体重要,毕竟不是每个老伴老了之后,都会给老公推轮椅的。元旦晚上喜欢找你睡,但是你不能总是心软让他上床,该凶的时候也要凶,给孩子立规矩。”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擦擦茶几,洗洗筷子,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以后如果有别的人,成了你的季太太。”
年稚仰着头把哽咽的声音咽下去,“就把元旦送到宋宁那里,前女友的狗子,会给别人添堵的。”
季初坐在原地,握着汤匙喝汤,雾气腾腾,给他的眼镜上盖了层白汽,“不会。”
“不会有别人,”他一把拉住路过自己身边的年稚,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我和元旦等你回来。”
他这双桃花眼可真好看,仿佛晴空万里下的碧波水面,潋滟粼粼,倒映着她的影子。可现在,眼睛里蕴藏着呼啸而过的、浓烈隐忍的悲伤,像是平静海面下的狂风骤雨。
年稚终于绷不住,抱着季初的脖子大哭起来,“你等我又有什么用,小初,我们没可能啊。当初为了救你,毁了我平静的生活,后来你母亲又害死了我妈妈,你让我怎么忽略一切,和你继续下去?”
每说一个字,年稚的心就更痛一分,她千不愿万不愿和季初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没有办法,季初是普通人,是能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
他不应该被卷进年家这一系列罪恶里。
“好,那就不继续。”他托着年稚的脸,轻轻吻着她脸上晶莹的眼泪,然后把人按在怀里安抚,“那就不继续了。”
最后一个拥抱,他第一次用了力道,像是要使劲把年稚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不分离,再无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莫慌,一切都是小情侣秀恩爱的臭把戏罢了。那句话怎么说,“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昨天信誓旦旦说要二更,结果果不其然鸽了。
那就在线给大家表演一个鸽子叫吧: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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