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齐之中的聪明人不少,对王皇后一死有怀疑的人也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个人愿意做出头鸟去调查,即便是凌琅也对此事避而不谈。
眼下也唯有他一个人,这么不知死活,非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也只有他,在凌琅不想立后的时候包揽立后的差事,在众人对王皇后一死讳莫如深时执意探寻。那些作壁上的人,一定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吧。
谢相迎看向顾斐然,蓦地笑了笑。
顾斐然不知谢相迎因何而笑,眸中有一瞬的迷茫。
“先生多看看我吧,往后能见一面就少一面。”
谢相迎将这样感伤的言词说的颇为轻松,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期待脱身的那一天。
顾斐然愣了一愣,他看向谢相迎,神情颇有些欲言又止之态。
“朝中诸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大人如此,可知……”
“我知道,我愿意。”
他心甘情愿。即便大臣们弹劾他,那又如何,他这身份本来就活不长,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白活了一趟。
谢相迎眸中含笑,此刻的笑意在顾斐然心中却带有几分壮烈之色。
“大人对陛下,竟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蓦地,顾斐然道了一句。
“先生说什么?”
“没什么。”顾斐然摆了摆手,没再说这个,只将装着各式玉器的锦盒和点心盒子,一并放在高阁之上,转身问他道,“大人来我这儿不单是为了送点心罢。”
谢相迎最喜欢无事献殷情,不过很可惜,每次献到他这里的殷勤都是有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