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月到七月,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一个人落入敌营,会被侮辱,会被践踏,甚至会失去性命。他不信凌琅当真如此心狠,能把谢相迎物尽其用到如此地步,也不信谢相迎愿意为了这样一个人卖命。
“把这封信想办法送到王氏与赵王府上,是真是假,咱们暂且看着。”
黎昀将密信递到影卫手中,影卫攥着那东西久久不曾离去。
黎昀看他低头不语,脸上带了些许柔和的笑意:“怎么,怪本王冷落了你?”
“属下不敢。”
那影卫跪在地上,头低进尘埃里。
黎昀俯身,玄色的锦靴将那人的下巴抬起,缓声道:“本王喜欢你这乖顺的模样,去吧,做完了事,来我帐中伺候。”
“是……”
那影卫道了一句,转身往帐外去。
夜黑风高,一匹骏马离了东陵军营。
第二日,黎昀放了被扣在军营中的谢恒云与周晏回营,另让人带着齐凤池去了怀林郡医治城中百姓。
接来来的日子,便是等待。
黎昀带着兵马封将怀林郡封城。谢相迎静静坐在帐中,做了好些日子的行尸走肉,一直到东陵的探子回报,说赵王已率兵围了兴盛阁,谢相迎的心才又强烈地跳动起来。
赵王是个软弱性子,若无凌琅亲口受命,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干脆利落,凌琅已经知道他此番诱敌深入的用意了么。
谢相迎心下萌生出些许期待,整个人这才又活了过来。
几日后,黎昀捆了周晏和薛祺,率领大军队从怀林郡出发,穿过西北两座城池,来到了当初失守的樊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