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雷问她,“你真能行吗?”
“不行,你看?”
挞雷连连摇头,“我不行,你会你看。”
粮草官把手上记录的簿子和炭笔一同递给池虞。
驼老头脸色变得铁青,“挞参将,你居然听一个丫头片子的话,传出去不怕丢人?”
“老子不管,谁今天能把这羊数清楚,老子就听谁的话。”
粮草官再次露出感激的神色,巴巴望着挞雷,驼老头依仗将军,完全不顾及他们下面这些人的难办呐!
以前是钱银尚足,还有余力睁眼闭眼,可是现在的账显然入不敷出,上一任粮草官突发疾病,留下一笔理不清的乱账,他匆忙上任丝毫不敢马虎,是殚精竭虑、挖空心思想要凑足整个军队过冬的粮食。
驼老头冷笑几声,又把眼睛一瞟已经低头装模作样看起记录簿子的少女。
“老爹这怎么办?……数吗?”
骆老头把手一盘,冷声道:“数。”
池虞在他们拖拖拉拉之时不但看完了他们清晨数羊的记录,还把往前几个月粮草钱财进出的记录都翻看了一遍。
好家伙,这都快吃不饱饭了。
她心底凉飕飕,霍惊弦都穷到要挖王府的老底来补给军队,自己的损失怕是难以挽回了。
池虞的亲爹就是户部尚书,所以她也知道像军需粮草一般都是国库供应,霍惊弦这支乾北军怎么会落到还要自己买粮的田地?
这时,池虞余光见他们开始赶羊了连忙收起疑惑揣着簿子寻了一个土包爬了上去,坐在顶上点头道:“这里好,你们报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