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精简!要有情感!要表达你最想表达的事,不是什么事都往上写。”池虞搁下笔, 缓缓坐回硬梆梆的木椅上, 她抬手敲着自己的脖子说,惆怅道:“给你一炷香重新组织语言。”
“王妃也是这般写的嘛。”挞雷坐在凳子上小声嘀咕。
池虞扬起声音嗯了一声, 你懂还是我懂。
挞雷手撑着两膝, 又强辩道:“可是这些都是我想表达的事呀。”
“我和桑娘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我想把我这些年的生活都告诉她, 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我陌生了, 还有我的两个孩子, 我的虎儿三岁的时候我就走了,怕已经认不得我了……”
魁梧像座小山的男人幽幽叹了口气, 妇人一样愁苦哀思。
“你儿子才三岁, 你怎么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池虞听见这么小的孩子就和父亲分别顿时心头一软,用另一只笔沾了滴水在干涸的墨砚上,准备重新研墨。
挞雷指着自己的脸,“哎, 你瞧我这张脸放燕都, 奇不奇怪?”
池虞抬头端详他的脸孔。
“不奇怪……啊?”
挞雷满脸的胡子,平时不仔细看只觉得是一个长相过分粗犷的汉子, 但仔细观察下才发觉他的眼窝深邃,而鼻尖略勾。
池虞很惊讶,因为这样的特征很明显是西丹人或者北狄人。
“你不是大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