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陆启元,司机师傅将车停在路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香烟,边抽边休息,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开出租车多年,走南闯北遇上的乘客无非两种,一种是沉默寡言的,一种是热情开朗的,一开始他以为这位乘客是第二种,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他今天遇见的这位乘客是第三种——口若悬黄河、长江、太平洋型的。
光头师傅自认是个老话唠了,然而面对这位乘客,竟然也只能甘拜下风。
不过这位乘客是真的热情啊,一路上光是菜馆子都给他介绍三个了,每个菜馆子里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他都说的门清。
他对这位乘客还挺有好感的,对方一路上帮他介绍了菜馆,健身房,养生馆,有些还挺有用的,他也想着有时间带着老婆去看看,但是聊是实在聊不动了。
话唠光头师傅沧桑地抽着烟,这一路下来只感觉身体被掏空,现在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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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麦从机场出来,她慢慢拉着行李箱,走到外面的路上才开始等车。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哥哥今天加班赶不过来,她是真不想坐出租车。
倒不是因为她觉得不安全什么的,而是因为她是一个重度社恐和尴尬癌患者。
可偏偏每次做出租车她都会遇见一个热情的司机,不厌其烦的朝她搭话,她既不想没有礼貌地忽视,又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胡乱的应付几声,每次坐车时都尴尬的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想到这次应该也是这样,陈麦麦努力给自己打气。
她站在路边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有辆车停了下来,一个光头司机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