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队友是我不对，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滴？”

小刷激动地挥舞着一根牙签：“你尝过被穿了琵琶骨吊起来的滋味吗？你知道身上被扎钉子有多痛吗？我扎你半根你就要哭爹叫娘了，我可是被扎了七根！完完整整的七根！”

也许是因为她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并且手持凶器（？），从船的各个角落里面噌噌地跳出十个侍卫，十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胆！不准对太子无礼！”

赫连钊一瞪眼：“你们蹦出来干什么？退下！”

小刷：“……你啥时候成的太子？”

“就前不久，都昭告天下了，你不知道？”

“鬼谷里没网没电视你叫我怎么知道！ノ┻━┻你去年才开始拍老皇帝马屁，而晋王都已经拍了十多年了，怎么就没干过你？”

“这一波我是躺赢啊！赫连琪因为赫连翊的关系彻底失势，于是命令手上残存的黑巫势力诅咒皇帝，被发现后在御前为证清白自杀，拼上自己一条性命将污水泼到赫连翊身上。老皇帝最见不得这种事儿，于是太子之位就落在相对老实的我身上了。”

“你竟然是太子了啊……”小刷摸摸下巴，“那太子殿下，给点钱花花呗。”

“滚！我还想找你借钱呢！”

“你是太子！这么抠可还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现在这个国家已经亏空得只剩下架子了！两广之地连续遭受旱灾和蝗灾，今年注定颗粒无收；西北之地遭受外族侵扰，别说上交税赋了，还要倒贴钱粮和军队；西南地区全是丛林沼泽，人烟稀少，，能够自给自足就已经不错了；而这个江南——”

他冷笑一声。

“——坞堡林立，仿佛自成王国，瞒报人口，偷漏税赋，江南百姓只知有门派而不知有朝廷，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其实就是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害虫。”

小刷风卷残云把桌上小菜一扫而空——不管怎么说，太子待遇的菜就是好吃——然后鼓着腮帮说：“那么说，你要对南方帮派下杀手了？”

“没那么简单。”种马蹙眉，“整个江南地区被各大名门正派打理成铁板一块，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受益者，要他们匀出自己的利益去支援庆国其他地区，会触动所有人的利益，必然会被群众反对。我要杀人，但是出面的绝对不能是朝廷。”

“所以你需要一个背黑锅的江湖大反派……”小刷心思一动，“毒蝎？”

“那是什么？”

“一个立志成为江南第一杀手组织的年轻小团体，不过现在还不成气候。怎么样，要不要扶持一下？”

“这个可以有。”种马饶有兴味地问，“但是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实际上在为我办事。他可是要成为众矢之的的，不能跟我扯上联系。”

“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支持他的义父，不过你要是当了他的金主，怎么可能不暴露身份？”

“谁说我要出面的？他的背后将会是天窗，是晋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师伯才不会……等一下！天窗里有人投靠你了？是卢愈，还是段鹏举？”

种马一竖大拇指：“和老乡说话就是省事！是段鹏举这厮。他见晋王翻身无望，便偷偷向我投诚。和毒蝎接触的事情就让他去做，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屎盆子便扣在赫连翊的身上，完美！对了，段鹏举还想把他主子出卖给我当投名状，这份大礼要不我免为其难笑纳了吧？”

小刷皱眉：“我师伯他绝对不会抛下晋王，你要杀他恐怕要从我师伯尸体上跨过去。”

“你那个师伯实在太难搞了！我有好几次机会逮到他，但都被他逃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是忍了好几次没杀他。但是——”

种马变了脸色，仿佛刚才那个笑嘻嘻和蔼可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搞死晋王对我来说很重要，他要是再阻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小刷吃着菜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