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妈原本神气的脸瞬间扭曲难看起来,她装腔作势的资本来自何家,何家少东主打她的脸,她没一点反抗的力量。
何晖察觉不对劲,从远处一桌抽身而来,不怒自威:“怎么了?”
“没什么……”初若织笑了笑圆场,表面乖巧,但心底舒爽得想拍掌,恶人还得恶人磨。
头一次看何岂淮特别顺眼。
他在护着她?
初若织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自己丢了脸,他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枪打出头鸟,接下来的敬酒无比顺利。
全场言笑晏晏,只有表舅妈耷拉着脸,如霜打的坏茄子。
许芙叶心思一向扑在医术上,不是个长袖善舞的,跟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这些日子她也想开了些,她没法掌控儿子的婚事,只要婚后初若织不闹腾就行了。
当初若织跟着何岂淮来敬酒时,她没有为难,给了个厚厚的红包,全程淡定优雅。
见到座位上的何语眠时,她难掩激动之色:“语眠,近两年没见,你长这么高了,也变漂亮了。”
她伸手去拉女儿的手,却被何语眠一把拂开,寒言冷语:“跟你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还恨我跟你爸离婚,你还小,不懂,妈妈爱你……”
“我是不懂,你又懂我?”何语眠看到面前这张脸,又恨又怒又委屈,因为压抑而颤抖,“我现在也不需要你懂了,留着你的爱给你的病人给医学,我不稀罕!”
她提着裙摆转身就走,眼眶含着两泡水,却拼命让它们收回去。
当年许芙叶连夜将东西搬出承袭印象,她冒着暴雨追赶,车子尾气喷她一脸,以后关于母亲的记忆只剩下那抹决绝狠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