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列冷淡的女声从少年脸颊上张开的唇瓣中被吐露出来,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以至于国木田独步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阻止太宰治接下来的动作。
粉发……那是虎杖悠仁对吧?两面宿傩的容器?
也就是说——
两面宿傩是女性?!!
国木田独步颤抖着手指推了一下眼镜,勉强稳住了自己因为知道这个消息而被震撼的心态。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太宰治微笑着对上了虎杖悠仁那张带着尴尬表情的脸,笑容微微一顿,瞬间松开了手。
此时,在展厅之外,澄明的蓝空逐渐变换了色彩。
暖橘色的霞光从钢铁森林交错的缝隙之间投射而下,照射在庸碌繁忙的人群之间。
在这个在太阳将将落下天际逢魔时刻到临的刹那,暗色之中有什么新生的东西在潮涌着。
两面宿傩恶劣地勾起嘴角,等待太宰治的答复。
青年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可没有和男人殉情的爱好。”
两面宿傩:“正巧,我也对三人行毫无兴趣。”
虎杖悠仁:“……”我谢谢你们?
丢下虎杖悠仁,太宰治看了眼时间:“哎呀,都这个点了。”
“乱步先生应该回来了……”
说着,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在外“寻找”博物馆失窃展品的江户川乱步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他们出现在东京就是因为接到了展品失窃的委托。江户川乱步一到地点就差不多确认了小偷是谁,只不过因为某种特殊性,他们暂时还抓不到那个小偷。
毕竟那家伙只是在夜间活动。
于是太宰治便和江户川乱步兵分两路。
他留在博物馆这边寻找线索,而江户川乱步去外面陪与谢野逛街,划掉,确认路线。
太宰治的嘴角慢慢拉下。
电话那头,除了无端作响的嘟嘟声,乱步先生并未接他的电话。
“这可就……麻烦了。”太宰治头疼地抓了把头发,抬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事情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他这么说着,看向五条悟,“看来我们要先一步行动了。”
这个人……
两面宿傩打量着陡然正经起来的太宰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这么复杂的人类,虽然有点好奇,但是最想要做的果然是远离。
眼见着他们似乎是要开始去工作了,两面宿傩无聊地返回了领域。
血色的领域内,斑驳的古老建筑簇拥着威严的王座。一头樱粉曳地的和服女性独自坐在上面,轻敛着眉色看不起神情。
然后她展开五指,手心朝上放在膝上,微怔。
虽然并没有真的被握到,但是那个人触碰的地方确实给她的“身体”带来了微微的刺痛。
是术式的关系?奇怪。
她总觉得……
两面宿傩把手指收拢进袖子里,双手轻轻交叠着目视前方。
一望无际的血色领域充斥着她的视线,似乎正在氤氲着滚动,包裹着数不尽的属于她的罪恶。
无聊。
女人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修长白皙的指尖划过和服上的暗纹时,微微一顿。
……说起来,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不是和她身上穿的这件有些相似?
想到这个可能,两面宿傩顿时就有些恶心。